牺牲呢?”

    张茂皱眉,先是看看左右,语气加重:“天子宽仁,皇叔圣明,大齐江山稳固,朝堂众正盈朝,不会发生此事,大人这是在忧心天塌吗?”

    他这样说着,又仔细观察和打量李白龙。

    “知事籍贯也属皇州,却对朝廷有着天然的警惕之心吗?这倒是奇了……”

    张将军若有所思。

    而李白龙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争执。

    他只是抬抬下巴,向信标努嘴示意。

    “且不说什么明君仁王、众正盈朝,我们只看客观事实。客观事实是,这东西,造出来了。就像刀铸出来了,你不能说这是个礼器,就像甲造出来了,你不能说这是为了御寒。你觉得,这是谁造的?造来干嘛的?”

    张茂默然,突然打了个寒噤。

    旋即,他语气坚定道:“昭王不会让你所担心的事情发生的。”

    李白龙没有答话,他的目光投向虚空。

    在看到信标的功用之后,他心里已经产生了怀疑。

    昭王说,这玩意儿是先皇时期教化司搞出来的妙妙工具。

    ——要么是昭王撒谎,要么是昭王也蒙在了鼓里。

    这东西绝不是先皇时代生产出来的。

    否则,狗怎么会不吃屎呢。

    此事夜已深黑,接近两更,忽而远处传来欢呼,隐隐有火光靠近,报喜的人很快抵达:“将军,知事,第一座副塔已经启动了!”

    张茂眉毛一扬,喜道:“做得好!很有精神!李知事,要不要去……”

    李白龙皱眉,冷然道:“只让搭好第一座副塔,谁让他们现在就启动的?”

    他妈的,无组织无纪律!

    张将军也觉得不妥……他性情未变,作为军人的职业素养也在,比李白龙更难以接受“属下无令自行”的问题。

    他刚要发作,便听前来报喜的亲兵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副塔搭好之后,便自行启动了,并非是我们动了手。”

    李白龙闻言愕然,不由转头看向信标,心中越发警惕。

    就在这时,许久未说话的傲子长出一口气。

    “噫!”他叫道,“原来是这般……有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