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早回家还不好吗?”

    “诶,跟你讲,里面可能有鬼。”

    “驴球,你是打更的,天天夜里走,还信世上有鬼哩。”

    “不是鬼,是人弄鬼呢,我听说了,这两日那同文局在城里画圈搞地,立起一座座塔尖尖,你知不知道那是啥?”

    “你知道就快放屁。”

    “跟你讲,莫要听,一听吓煞人!那东西,了不得,镇邪用的,能发出一种炁,对人体很有坏处,尤其孕妇,一定不要在周围晃荡,就是阳气足的好汉子,在那四周待久了,也会被掠走精气神意、魂魄灵念……”

    “你考举咧?”

    “怎么嘛?天天笑我。”

    “满嘴精气神意,听谁说的?”

    “昨晚喝酒时听的,你也知道,我兄弟在码头管事,威风得很。”

    “管个球,你兄弟我还不知道……”

    话音未落,微风吹过街道,无形的力量掠过两人的身体,掠过街道来回往来匆匆的行人,掠向远方,江潮回响。

    这两名更夫像是愣住了一般,木然站在原地,过了片刻,齐齐打了个寒噤,望向彼此,一脸莫名。

    “怎、怎的?”

    “什么怎的?发什么呆?”

    “你不也是?”

    “邪门,邪门,回家回家。”

    “等、等一哈。”

    “啥?”

    那更夫扭扭捏捏,小声道:“猪头三浑家说的那路灯,要不给她修修去?好歹、好歹咱们吃着皇粮呢。”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