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定心绪,她放下那碗汤药,乌眸平静地看向他,嗓音轻缓:“首先,你要真想害我,昨夜便可直接杀了我,抛尸荒野,或是直接把我卖了。何必大费周章把我带回家,又是熬鸡汤,又是抱孩子,还费时费力熬碗毒药来害我。其次——”

    她话音稍顿,望向他的目光愈发恳切:“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顶多算是个无赖登徒子。她在心底补充。

    朦胧烛光下,谢无陵听着她那话,漆黑眸底飞快闪过一抹晦色。

    再看她重新端起汤药,两片朱唇微启,谢无陵眉心猛跳,一把伸手抢过:“别喝!”

    他动作蛮横,温热的汤药霎时洒出大半,沈玉娇的衣领也被打湿一片。

    她本就觉得他莫名其妙,现下这样一弄,顿时有些羞恼,嗓音不禁提高:“你做什么?”

    傍晚回来后就奇奇怪怪的,看来该喝药的是他才对。

    “你个蠢婆娘,老子才不是什么好人!”

    谢无陵将那剩下半碗药“哗啦”倒在了泥巴地上,才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俊脸,咬牙看向沈玉娇,恶声恶气:“这是碗落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