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使她直面自己,“待会儿是不是又要熄灯?”

    “嗯......嗯。”

    宁雪滢反手去触灯盏,想要拿起吹灭,却被卫湛扣住双腕,高举过头顶。

    背后没有支撑的靠点,双脚也在悬空,宁雪滢被向后延伸时,极度缺乏安全感,偏头紧闭双眼,强忍着游弋在锁骨之下的冰凉触感。

    卫湛在官场上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做事向来稳中取胜,尤其是此刻,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

    漫漫长夜,月色浓绻,人也柔情。

    可桌上的小妻子并不配合,不停踢着他的衣摆,试图抗议,“郎君,去那边。”

    “叫什么?”

    “......卫郎。”

    卫湛微怔,原本要逼她喊夫君的,可这声卫郎,貌似也不错。

    微提唇角,他松开宁雪滢的双手,熄灭灯火,抱起女子走向大床。

    “自己躺下。”

    喑哑的嗓音缥缈在静夜中,别样蛊惑。

    宁雪滢忐忑地仰躺在被褥上,看着那道暗影倾覆而下。

    帷幔垂落,呈现出文王百子的图案,片刻后,有异响断断续续的传出。

    不知过了多久,宁雪滢双手捂嘴,抽泣出声。

    那支润滑膏被丢出帐外,孤零零落在桌脚。

    正房外,秋荷心事重重,不知润滑膏的事会不会触怒世子爷,也不知小姐有无法子让世子爷甘愿使用那玩意。

    “董妈妈,奴婢听见小姐哭了。”

    见过大风大浪的董妈妈瞥她一眼,“正常,别大惊小怪的。”

    秋荷歪歪嘴,继续守在门外,越发心慌。

    小姐哭得有点儿凶。

    跺了跺脚,她干脆跑开,耳不听心不烦。

    青橘扬着一张清秀的脸,笑嘻嘻凑近董妈妈,“妈妈,今晚过后,咱们是不是要迎来小主子了?”

    “还早。”府中有记录女子月事的簿册,董妈妈按着经验分析,大奶奶受孕最好的时期是在每月上旬。

    阒静深夜,褪尽喧阗,绘有翠微山色的灯笼在风中不停摇晃,投下令人头晕的光圈。

    守夜的侍从们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唯有站在月亮门外的青岑是完全清醒的。

    暖帐内,卫湛敞衣靠在床围上纾缓着呼吸,侧头时,为蜷缩的女子掖了掖被子。

    “可要叫水?”

    宁雪滢闷头毫不动弹,像是散架的木娃娃,没精打采,青丝凌乱黏在浅痕斑斑的背上。

    一开口,声音沙哑,“你今晚别同我讲话。”

    谁让那会儿她哭求他时,他没有一点儿怜惜,都不停下来。

    听出是气话,没哄过人的年轻世子也不上赶着讨嫌,撩起帷幔看了一眼漏刻,眸中渐起波澜。

    像雨滴落入深潭,打破了静影沉璧的潭面。

    留下一句“明日,我不回房”,便起身离开了。

    听见湢浴传来一遍又一遍的水声,宁雪滢也未过多留意,疲倦地睡去。

    梦境混乱,彤云压顶,浮岚暖翠转眼萧索。花卉落败,青竹凋零,满目疮痍。

    蓦地,一头豹子从沉睡中醒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外的她,龇起獠牙狂吼一声,地动山摇。

    宁雪滢从梦中惊坐而起,半晌才反应过来适才是场梦。

    帐外黑漆漆的,烛台烬灭,她有些怕,隔着帘子唤起卫湛,“卫郎?”

    隔扇之外未有回应,那人应是已经离开。

    行房过后没有温存,没有轻哄,醒来还被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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