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谁都会觉得委屈吧......宁雪滢忍着不适抱住自己,埋头在膝,顿觉孤寂。

    倏尔,她想到什么,捂着小腹穿上绣鞋,摸黑走到窗边,“秋荷。”

    靠在廊柱上打瞌睡的秋荷立即清醒,忙不失迭地来到窗前,“小姐有何吩咐?”

    “几时了?姑爷呢?”

    “快到丑时了。姑爷回、回书房了。”

    “青岑何在?”

    “守在书房前。”

    心下终于了然,宁雪滢道了声“无事”,又摸黑回到床上躺下,却是了无睡意。

    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子,逢九患心疾,不与家人提起,也不传侍医,只将自己锁在安静的房中,是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究竟是何缘由,连至亲都要相瞒?

    愈发觉得古怪,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更无法做到心如止水,那毕竟是同床共枕的丈夫,即便没什么感情,日后还将荣辱与共。

    为了自保,她也要弄清其中玄机。

    **

    清晨天高云淡,麻雀啾啾,与笼中的画眉鸟隔笼飙音,惹笑了喂食的卫伯爷。

    宁雪滢独自来敬茶时,见公婆没有问起长子,更为笃定老两口是被蒙在鼓里了。

    恰巧每月的逢九都是休沐日,一日不出院子也无需报备吏部,而公婆和伯府其余人,默认休沐日世子需要休息,起床气重,纵使睡过时辰不来请安也无可厚非,久而久之形成了逢九不请安的习惯。

    宁雪滢谨记青岑的叮嘱,不可将心疾一事告知他人,便不声不响地回到了玉照苑。

    每隔十日左右,蔡妙菱会来府中为卫湛医治心疾,想必这件事也有其他借口瞒过府中人。

    心绪沉沉,宁雪滢不知不觉走到书房前,与青岑交汇上了视线。

    青岑颔首,“大奶奶。”

    宁雪滢问道:“世子用过早膳了吗?”

    天色尚早,伯府各灶房刚刚冒起炊烟,也给偌大的府邸增添了烟火气。

    “还未。”已事先提过醒,青岑索性请宁雪滢帮忙,也能多个助手。

    逢九之日,青岑一向谨慎,不容他人接近书房半步,纵使是信得过的心腹,但宁雪滢不同,她是世子的发妻,早晚会知晓这个秘密,没必要严防死守。

    “待会儿大奶奶若是不忙,可否帮卑职取份早膳来。”

    宁雪滢求之不得,“好。”

    辰时二刻,饭香扑鼻,有邓氏的交代,厨役们特意为玉照苑的两位主子准备了进补的膳食。

    作为过来人,知道新婚燕尔容易纵欢过度,又逢冬雪降温,合该滋补一番。

    没一会儿,宁雪滢亲自端着摆放整齐的托盘走向书房。

    仆人们纷纷让路,有嘴甜的,已将世子夫人的贤惠之名传遍整座伯府。

    青岑接过托盘,发觉宁雪滢没有离开的意思,心下了然,“大奶奶想进去?”

    “可否让我瞧上一眼?”

    那是自己的丈夫,宁雪滢恰到好处地表露出了担忧之情,可心里明镜,卫湛未必买账,还可能会觉得她多管闲事。

    可一方隐瞒,自然会引起另一方的探知欲,不能怨她。

    再者若想日子过得长久,夫妻该坦诚才是。

    青岑默了默,不似先前坦诚,“抱歉,卑职无法替世子做主。大奶奶真想知道实情,还是明日亲自向世子询问吧。”

    说完转身走进书房。

    宁雪滢没有不识趣地跟进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雅致的书房内,门窗紧闭,青岑在连通里间的碧纱橱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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