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

    他还想再问几句,但这时候,商慎之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杨文山这才反应过来,已是一个多时辰过去,屋子里都已经点上灯了。

    于是,他传令外面送些酒菜进来,要拉着商慎之一起吃饭。

    商慎之却主动道:“外间属吏皆在候着行台,行台若是避而不见,恐生非议,在下深感行台救援之恩,改日定当登门拜访,再与行台讨教。”

    杨文山闻言也只好点头,把着商慎之的手臂,依依不舍地将他送了出去。

    而等商慎之离开,杨文山自然也出面安抚了一下郡守衙门的这些官吏,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才将众人劝走。

    房中就剩下这对正副搭档时,陆世仪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会留他彻夜长谈呢,没想到你还舍得放人家走。”

    “道威兄,说实话,若非你一力举荐,我险些因为傲慢而错过人才啊!”

    杨文山面露感慨,到现在依旧有几分啧啧称奇的意味,“此人一身所学,宏大精深,见解甚为独到精辟,更关键的是,为人又知进退,杀伐果断,有菩萨心肠,又有金刚手段,你看连靖安卫这些人都能搞好关系,这样一个有本事又有手腕的人才,难得啊!难得啊!”

    陆世仪:......

    你之前不还觉得他嚣张跋扈而心生不喜吗?不还因为他跟靖安卫有牵扯而心头不悦吗?怎么这些现在还能成他的优点了?

    还杀伐果断,菩萨金刚的,你这立场会不会太过不坚定了?

    “那你与他提了要请他进行台府吗?”

    “没有。”杨文山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然后解释道:“行台府太小,容不下他这等如腾蛟起凤的大才。”

    陆世仪眉头一皱,旋即有些惊讶道:“你不会是想把他推荐给曹相吧?”

    杨文山却再度摇头,“我也在犹豫,他的本事是够了,但你也知道,中京城可不是有本事就能成事的,那可是实打实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啊!想要在那样的环境下出人头地,归根结底是要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才行。”

    他看着陆世仪,“要懂谋略,要有机变,否则再大的才也只会被权力碾碎成泥。”

    陆世仪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今日将我们缴获的那个供状烧掉,是不是就是为了不沾染赵王世子的阴谋,不至于引火烧身?而后稍显僭越地给赵家父子当众定罪,更是清晰地向赵王世子表态,表示自己公事公办,无意参与进他在背后安排的那些事情?”

    杨文山诧异地看着他,然后笑了笑,“道威兄,没想到都到这个年纪了,你一下子开窍了啊!你以前不是最不屑于琢磨这些的吗?”

    陆世仪平静道:“商慎之说的。他还说,如果他所料不差,你在向朝廷的奏章中也只会提今天提过的那些罪,并且明日便会将赵家父子放出来,软禁在郡守府中。同时会修书给朝中的好友,让他们帮忙争取朔荒郡守的人选,希望能得一个同道中人。”

    杨文山再度疑惑,盯着陆世仪,“当真?”

    陆世仪点头,“那是自然,亲口跟我说的,本来我还算去找你理论呢!”

    杨文山稍作沉吟,“拿笔来!”

    “啊?”

    “我要给曹相,写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