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对峙数十年还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呢?”

    杨文山听完,下意识微张着嘴巴,呆滞地看着商慎之。

    对商慎之而言,这都是后来总结过的一些不算多么深奥的结论,但对于当下的杨文山而言,这却是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高度与角度。

    以往与人聊起,无非就是南朝有明君,本朝需休养,边将太无能,大江有天险......

    他从来没有听过谁能站在整个天下发展的高度,从最本质的土地人口的流动,来解释如今为何近百年都不能天下归一。

    对于这样的观点,他不知道正确与否,但他只知道,自己无法反驳。

    于是,他这一次,坐直了身子,以一种很认真的请教态度道:“那以商公子之见,南北双方对峙之局面,将如何发展?”

    话刚出口,他便补了一句,“请阁下放心,此言不传六耳,老夫也绝不会因言而罪。”

    你当我傻么,主动给你把柄.......

    商慎之腹诽一句,杨文山真的会不会怪他不知道,但他肯定不会说犯忌讳的话。

    命运就如小兄弟,除开最信任的,千万不要交到别人手里。

    “南北之势,对两朝陛下和庙堂诸公而言,定是要殚精竭虑,苦思其法,最终由吏治、兵制、人丁赋税以及一些天命的层面,影响到具体的战局上。但若是作判断的话,其实并不算难。南朝虽然坐拥大江天险,但其都城金陵,就在江岸,所以,大江是天险,也是最后一险,什么时候南朝的防线退到了大江一险,南朝就注定会失败的。”

    “而对我朝而言,我朝之雄兵强于南朝,骑兵更是雄壮远胜,无法速胜者,盖因地势而已。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双方之势如今当犬牙交错于淮泗之间,什么时候在此地分出了胜负,什么时候就是南北大势日渐清晰之际。”

    杨文山咽了口口水,脑海中,回想起前些日子回京述职,和曹相等人聊起南方战局,如今正是酣战缠斗于龙首故地,也就是商慎之口中的淮泗!

    这样的事情,对他这个御州的行政长官而言,都不算是耳熟能详的普通消息,他一个边郡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他莫非真能偏居一隅而知天下事吗?

    听到这儿,杨文山已经彻底感受到了陆世仪当初的震撼,也完全改变了先前对商慎之浅薄的认知。

    笃笃笃。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久等不见人的陆世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行台?”

    杨文山眉头一皱,看着商慎之挤出一副笑容,“稍等。”

    旋即他起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催什么催?你要我见,我这儿见了谈了你又来催,那你到底想不想我见?不就是一帮郡守衙门的属吏吗?怎么了?你这个行台左丞还不够资格吗?”

    陆世仪懵逼地瞪大了眼睛,正想询问这到底发生了啥。

    砰!

    房门又被杨文山直接关上。

    陆世仪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心里情绪复杂得一时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等他走回正堂,那帮人便又围了上来。

    “陆大人!行台大人怎么说?”

    “左丞大人?行台大人何时出来?”

    听着这些人的话,陆世仪把脸一板,“怎么?本官在这儿招待你们不够资格是吗?”

    众人:......

    房间内,杨文山又问了商慎之几个问题。

    商慎之虽然和回答先前两个问题一样,只是浅浅回答几句,并未将自己的见解和盘托出,但那些在知识文字爆发时代能够成为共识的历史经验,也足以给这位边州行台无以复加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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