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猪成精了一样。家里不懂事的重孙子还跟着嚷嚷哥哥是猪八戒。哥哥当时就说‘爷是老猪,你们就是小猪’。那小东西还用手指推着鼻子,学猪哼哼哼。”

    海棠忍笑忍得很辛苦,就说:“您没问问太医啊。”

    “问太医干吗?”

    海棠确定这老哥哥是糖尿病,而且快到了晚期了,就说:“您这样子找太医看看,再不看看到时候您不容易烂脚丫子。”

    九阿哥就说:“已经开始烂了,这大冬天的哥哥就不脱鞋了,反正已经烂了。”

    十阿哥着急起来:“你怎不早说,这可怎么好。”

    海棠立即找太医,太医院的院判被找来,看完委婉地表示没招,只能喝药调理,喝药调理也未必有效果。

    九阿哥反而很洒脱,跟弟弟妹妹说:“早晚有一死,何必怕死!就算是死的时候受点罪也没什么,死都不怕,还怕这点子罪吗?”

    这话平时听着有点空洞,但是放在他身上,海棠反而很相信这是他心里话。

    和九阿哥十阿哥见过面,海棠的心情好多了,纵然身体腐朽老迈,慨然面对死亡也是一种超脱。

    她因此心境豁然开朗,心情就好了起来。关心起莹莹他们的消息,到了年底了,莹莹他们肯定在回程的路上了。

    扎拉丰阿就把自己听来的消息说了:“格格,您想错了,他们打算在那边过完圣诞节再回来,这次坐船绕一圈回来,说是明年收庄稼的时候才能到广州,而且和速度已经很快了。”

    “哦,这样啊!也行吧。”

    海棠刚说完,门外传来永琦的喊声:“祖母玛法,我回来了,今天师傅夸我了。”

    扎拉丰阿就笑起来:“这小祖宗回来了。”

    永琦请安后拉着海棠去窗下的炕上看先生给自己的批语,弘阳小声问:“顺天府审的那个姓苏的案子不跟额娘说吗?”

    扎拉丰阿摆摆手:“说这个干嘛!这案子定了,和你妹妹没一文钱的关系,说他干吗!别让你额娘不高兴,谁让你额娘不高兴了我就不让他高兴!”

    这时候的扎拉丰阿没了以往老好人的温润和煦,尽显睥睨之态。随后这偶尔显露的峥嵘立即收了,站起来跑去窗边看小孙子献宝,笑呵呵地说:“让玛法看看你师傅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