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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夜叩门,很难让方咛不多想。纵使他给出的理由是多么细微而体贴。
佣人们这会儿都还没休息,可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有人上楼。
他就这么站着,双眼的情绪温和,仿佛真的在关心她的胃。
方咛垂眼,最终让了半身,无声请男人进来。
她的房门一关,此时正在自己房间的黎雅学忽地想到什么。
他忘了问方咛一件事。
有关于她和自己,还有她和大哥之间的事。
趿着拖鞋急匆匆跑出房间,他和方咛的房间离得很近,daddy去世后,她便搬出了那个大的卧室,搬进了离他较近的这个房间。
敲门,黎雅学问:“你睡了没有?”
里头沉默数秒,是女人很轻的声音。
“还没有,怎么了?”
黎雅学抿唇,说:“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你先开门。”
里面没有动静。
黎雅学等了会儿,催促:“喂,开门啊。”
“我现在不太方便开门,”女人说,“要不明天说吧?”
“你不是还没睡吗?为什么不方便?”
小少年仿佛听见了女人的一声叹息,虽然细不可闻。
“现在太晚了。”
黎雅学皱眉。
“哪里晚了?以前daddy出门应酬还没回来的时候,这个时间我们都还在打游戏呢。”
他嘟囔道:“不想我进来就直接说,找什么借口……”
里头没有应答。
黎雅学有些生气了,提高声调道:“算了!我走了。”
里头的人终于说话了,只不过说的是:“好,你早点休息。”
“……”
黎雅学不可思议,盯着紧闭的房间,赌气地咬牙道。
“方咛,你没良心。”
“以后你别想再跟我一起玩游戏。”
“我以后有事就找大哥,再也不会找你了。”
吃了一记闭门羹,小少年扔下狠话走了。
房间里的方咛只能叹气,却无可奈何。
而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却是轻笑一声,好似被弟弟幼稚而可爱的话逗笑。
带笑的呼吸打在她的颈窝上,肌肤一阵酥痒,方咛不适地缩了缩脖子。
“别紧张,雅学已经走了。”他安慰道。
方咛没有说话,坐在他腿上,她的身体一直僵直着。
从进来后,黎雅博坐在了她的小沙发上,然后叫她过来。
方咛矜持地想要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男人笑了笑,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
“这里又没人,坐那么远干什么。”
然后他将手搭在她的小腹上,像询问小朋友似的,问她吃饱了没有。
方咛说吃饱了,他又说了句抱歉,临时有事,这么晚才回来,下次一定陪她一起吃晚饭。
语气平缓而温柔,就好像是晚归的丈夫在对妻子道歉承诺。
记忆中似乎也有这样一个场景,晚归的黎一明对她这个小妻子说,下次一定陪她。
怎么也无法接受如今对她说这些话的男人变成了黎雅博,厌恶的情绪让她的心脏一阵紧缩,而她却无法动弹,也无法指责。
颤抖的睫毛和嘴角出卖了她的情绪,她虽然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但双手却僵硬地环在背后。
黎雅博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这幅样子,嘴角带笑,抱着她,问一些不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