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他要说的,黎雅博忽然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时方咛说:“我也有东西给你。”

    她拿起笔,给他写了一份云端的账号和密码。

    “是有关黎柏华的一些利用股市洗黑钱的证据,他以为我不懂这些,对我没什么防备,所以我都备份下来了。”

    “这些对我来说没用,就算我有这些证据,凭我一个人,我也扳不倒他,给你吧。”

    黎雅博怔愣地看着她。

    “你没想到是吗?黎柏华肯定也没想到。”方咛说,“其实是我给自己留的退路,本来想着如果黎柏华这次还对我耍诈,不给我钱,又不帮我打掉孩子的话,我就拿着这些东西来跟你投诚,没想到这次他还挺诚心的,倒显得我狡诈了。”

    明白过来全部,原来她谁都不信,对谁都防备了一手,黎雅博嗓音低哑:“你跟我投诚,那你想要什么?”

    “如果非要用这些东西来交换什么的话,那就是雅学吧。”

    “你还想着雅学?你想让他跟你一起走?”

    听她提到雅学,男人原本松缓的眉眼一下子又变得沉重。

    方咛摇摇头:“你不可能让他跟我一起走的,我也没想过。”

    “那你要什么?”

    “不管你以后把他赶到哪儿去,至少让他活着,可以吗?”

    雅学是她在黎家唯一真挚的温情,她还是想为他求一条出路。

    黎雅博抿唇,到最后,还是不甘地问了她一句:“都要走了,还念着他,就那么喜欢他?”

    方咛坦诚道:“当然喜欢,毕竟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

    他又问:“那爹地呢?”

    方咛皱眉:“我不明白你总纠结这个干什么,你爹地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黎雅博固执道:“你先回答我。”

    事到如今,也没有再撒谎演戏的必要,方咛仔细想了想,如实说:“应该爱吧,但也没多爱。”

    对黎一明,更多的是依赖和攀附,一开始就清楚地意识到跟他的差距巨大,就算后来真嫁给他了,她也没想过要奢求什么,安心地做他笼子里的金丝雀,直到他死了,她才有了一丝飞出笼子的野心。

    不过当然,她的这份野心最终被黎雅博给踩碎了,也让她意识到了她的妄想有多愚蠢。

    因为父亲和雅学,他不知生了多少次气,不知嫉妒过多少回,到头来,她居然谁都不爱。

    自嘲地叹了口气,黎雅博不敢问她是否爱过他,或许还不如父亲和雅学。

    夕阳彻底没入地平线,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黎雅博让保镖护送她安全回到别墅,走之前,他说:“再抱一下吧。”

    方咛没有拒绝,在他拥她进怀里的时候,她第一次伸出手,手掌轻轻覆在他的背上,回应了他的拥抱。

    感受到她的回应,黎雅博身体一僵,放开她,眷恋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又吻她的眼睛和脸颊,最后在她唇角一吻。

    和那天在维港看完烟花时一样,一腔的爱意汹涌,最后也只化成了几个轻柔而克制的吻。

    这几年他们加在一起说的真心话,可能都不如今天一天说得多,同床共枕多年,他们从未像今天这般,彼此之间彻底敞开心扉说话。

    不用再想着任何的算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任何保留。

    黎雅博忍不住问她:“方咛,如果在爹地之前,你先遇见我的话,你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吗?”

    沉默了好久,方咛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黎雅博说:“你假设一下。”

    方咛说:“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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