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想:自诛邪战后,大世家的人来得如此齐全,怕还是二十年来头一回吧?

    从左到右,分别是陆氏、宋氏、王氏。

    大世家的势力结构并不相同——

    陆氏有司。青霜堂司兵,夷光楼司药,听风台司刑,司长皆落于后座,最前方是不夜侯陆尝出事后便代管陆氏俗务的族长陆坤,出身主族,中年人模样,面相沉稳;由陆尝亲授剑术教养长大的但出身旁族的陆仰尘,则分在次座。

    宋氏有四旗。秋水旗、烈火旗、灵木旗、赤金旗,四位旗主男一女,也早已到场。宋元夜与宋兰真的位置虽有前后,但相距极近。

    王氏则有六州部,势力最为庞大。

    除蜀州若愚堂落在韦玄掌控之外,凉州若拙堂、齐州若缺堂、夷州若冲堂、瀛洲若讷堂、中州若昧堂,五个州部的执事长老,皆在殿上。王诰的位置自在最前,王命的位置却要靠后,仅能与五州部长老齐平。

    大殿正中设有座,但此时只有最左坐了镜花夫人,其余两座则空无一人。

    有资格落座于此的,皆是上一辈掌权者。

    不夜侯陆尝,在昨日剑阁金铃响起时,便不知怎的突然狂性大发,竟然挣断锁链逃走,陆氏正封锁消息、派人加紧寻找,如今自不能来。

    而宋氏鉴天君宋化极早已身故。

    至于王氏那一位……

    大殿里面垂着一层厚厚的帘幕,隐约能看见里面一道打坐的道人身影,旁边是一座香炉,缕缕青烟时不时透过帘幕飘出。

    沉肃森严的气氛中,不少人都悄悄向帘幕方向张望,但谁也没先说话。就连镜花夫人也垂着眼帘,似乎正在出神。

    直到陆氏那位族长陆坤,思前想后,心气不顺,重重一掌拍在交椅扶手上,大骂道:“老东西临死前还敢跟我们作对!我大世家人都召齐了,蜀州剑印偏偏这时候重铸!再要打过去,损失恐怕巨大。要早依老夫所言,春试那日就直接攻打蜀州,哪儿有今日的祸患!”

    王氏这边中州若昧堂的长老袁虚正一听这话,就阴阳怪气道:“陆族长这意思,是我们大公子定计不对了?倒也不想想,彼时望帝还在,打不动张仪还打不了你么?”

    陆坤冷笑:“袁长老可真是高见,有本事倒说说眼下怎么办呢?”

    陆仰尘坐在后面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那袁虚正一梗,也闭了嘴。

    宋氏秋水旗旗主班香,修为绝高却一副妙龄少女打扮,梳着双螺髻,只朝宋兰真不动声色的那张脸上扫了一眼,便嘻嘻笑道:“形势既变,我等自也因势而变。倒不如先把攻打蜀州之事推后几日,派人去探探他们那新剑印的虚实再说。”

    袁虚正立刻皱了眉:“箭在弦上,岂能不发?班旗主手段厉害,在这神都城中也是出了名的,如今这番说辞,怕不是有人在背后授意,不愿宋氏的人手再受损失了吧?”

    大世家中,宋氏最弱,人所共知。

    若按原计划攻打蜀州,在折损巨大的情况下,自是宋氏要最先担心承受不住。

    袁虚正此言分明直指宋兰真。

    但宋兰真就跟没听见似的,只是喝了口茶。

    陆坤也道:“有剑印又怎样?望帝已陨,天底下难道还有谁能阻挡我大世家联手?”

    班香脸上仍挂着甜美的笑:“有剑印是不怎样,明月峡也不过才死百人罢了。想来廖亭山廖长老这样愿为我们世家忠心赴死的修士,王陆二氏多不胜数,必定能把蜀州千山万壑都填成平地呢!”

    “明月峡”个字一出,谁不打个冷战?

    廖亭山原是王氏总揽五州部的大长老,怎料不过一趟外差,就交代在蜀地。就连陆氏,也折损了不少人手。消息传回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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