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亲王中途出家的人物无法比拟的。

    忠顺亲王不知道的边角之处,郭佑昌却必定能想到,他既然如此发问,必定是胸有成竹。

    忠顺亲王如想在礼法明文上和郭佑昌耍鬼,不过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因此,他听了郭佑昌的话,立刻便陷入被动,一时不知如何掰回话风。

    郭佑昌说道:“方才大宗正言之凿凿,力证荣国二房子弟皆无承爵之资,理据充分,本官也是无从辩驳。

    如果不是如此,本官也不会想到荣国长房血脉未绝之事。”

    忠顺王爷心中有些懊悔,他因贾琮已封爵位,便自然而然将他忽视,只是在二房子弟承爵上大做文章。

    没想到这姓郭的竟从贾琮身上找出由头,来反对自己的除爵之说,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郭佑昌说道:“好在荣国长房还有贾琮这样的血脉,而以贾琮才华德行,身具承爵之资,相信无人会有疑义。

    否则堂堂国公府邸,因无子弟有承爵之资,致使勋位剪除,未免太耸人听闻,会让宵小之辈妄生非议,污染视听,必定伤及朝廷体面!”

    郭佑昌身为礼部大宗伯,以礼矩正气之心,慨然而言,气正神清,气度俨然。

    上首的嘉昭帝听了此言,脸色微微一变,而忠顺王爷看着侃侃而谈的郭佑昌,紧紧皱起了眉头。

    嘉昭帝因断绝贾琮被赐婚金陵甄家之女,所以隐去贾赦身后之罪,让其子贾琏代父受过。

    但是以嘉昭帝的意愿,贾赦身为勋贵之身,犯下倒卖盐铁违禁大罪,按照律法荣国足以除爵。

    只是因不得不隐去其身后罪名,无法将削除荣国爵做得光明正大罢了。

    而大宗正忠顺王爷,因与神京贾家一向不合,或许是揣摩出圣心,或许出于其他某种原因,对荣国承爵之事十分抵触。

    所以,以兄终弟及之说,将荣国二房子弟,都贬低为无承爵之资,连大宗伯郭佑昌也挑不出毛病,这一切也正中嘉昭帝下怀。

    他正当以为能完结心中谋算,贾家荣国就要步宁国之后尘,四王八公就要再去一爵。

    到时再萧规曹随,循例宁国,恩赏荣国封爵三年的机遇,朝野内外也就再无非议了。

    至于荣国会不会因此三年复爵,嘉昭帝是半点不担心的,以荣国宝玉等子弟的颓废无能,复爵不过就是痴人做梦。

    正当嘉昭帝以为事情将按他的设想发展,本来还想言语暗示,让礼部尚书郭佑昌以为襄助注脚之意。

    只是这位礼部大宗伯,心中礼数法度过于执着,好像不是太容易就范的样子。

    更让嘉昭帝没想到的是,偏在这个关口,贾琮上本直奏为兄长贾琏求情,让郭佑昌联想到荣国长房血脉未绝。

    事情如此陡然转圜,让嘉昭帝心中颇有些无奈。

    ……

    而且,就如郭佑昌方才言说,如以荣国府无子弟有承爵之资,而削除荣国爵,理由未免过于牵强刻意,难掩朝野幽幽之口。

    嘉昭帝虽想以奇道达成心中所愿,但也需郭佑昌这样的礼法正溯文官,作为参考权衡此事的标尺。

    他登基十几年,治国理政成效显著,虽谋深疑重心有深危,但却不可否认是个精干勤勉的君王。

    他的帝王心术不弱于大周历代明君,处事自然不会一意孤行,过于乾纲独断。

    郭佑昌对此事的反应和态度,他不会视若无睹。

    因为像郭佑昌这样的文官,他对此事的反应和态度,几乎代表朝廷上大部分文官的想法,也预示了削除荣国爵,会在朝野引起何等波澜。

    嘉昭帝对大同总兵钱绍扬涉及贪庇不法,孙占英倒卖盐铁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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