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可以雷厉风行,以力拒之。

    但是对于郭佑昌这样的文官群体,却不会采取单刀直入的办法,因为这些文官代表着世道民心,必须行止谨慎,刚柔相济。

    所以,在郭佑昌提出让荣国长房次子贾琮,以一体双爵的方式承袭荣国爵,他并不是一味反感,而是想听对方会如何分说此事。

    他之所以想借机斩除贾家荣国之爵,不外乎是要打击削弱四王八公凝聚的势力。

    如果有其他办法,同样能达成这样的目的,且能被朝野内外众议所接受,他又何乐而不为。

    而他从郭佑昌所说的一体双爵,似乎隐约发现了这样的契机……。

    ……

    郭佑昌继续说道:“其实,一人多勋之事,历朝历代并不鲜见,历代每逢开国之朝,多半为战火纷纭之世,席卷天下之局,勇将辈出之时。

    父子一脉单传,皆为开国武将,皆受国之勋位,之后子脉双爵传承,大有人在,不算罕见之举。

    当年太祖立国之时,就曾出现过父子并爵之事。

    只是大周开国两代,与残蒙战事频繁,父子双爵皆为骁勇,多半战死疆场,此类勋位传承断绝罢了。

    但凡宗卷记载出现双爵之事,大抵有双爵承袭、并爵承袭两种。

    双爵承袭,由其子嗣分爵分脉传袭;并爵承袭,以双爵合一加等承袭,由其子嗣单爵单脉传袭。

    因此,臣向圣上奏议,对大周礼法增益补缺,奏请贾琮一人承双爵,以和宗人礼法,以传荣国世勋之功,以彰圣驾隆裕皇恩。”

    嘉昭帝听了郭佑昌一番话,稍许沉思,说道:“郭爱卿说的虽有些道理,但此事毕竟不比寻常,需要再经廷议,容后再定。”

    对于郭佑昌提出的一体双爵的说法,嘉昭帝自然不会当堂就应允,总要察风观势,思虑周详,再做谋断。

    再说区区荣国府的除爵或承爵之事,在皇帝心中还算不得一等大事,暂缓办理也没什么大不了,如今他关心的焦点也不在这上面。

    嘉昭帝说道:“眼下最要紧之事,还是大同指挥孙占英投敌之事,此举有伤大周国体,郭爱卿身为大宗伯,涉管外邦交际有无之事。

    朕要要你和兵部进行磋商,挑选合适的使臣出使关外,和土蛮部安塔汗交涉,让他将孙占英交还大周,以备国法处置!

    后日郭爱卿和兵部顾延魁入宫,向朕奏报出使方略,以备裁断。”

    大周的边军指挥投了蒙古土蛮部,作为泱泱大国,自然不能无声无息,通过出使蛮邦,声明讨回叛逃之人,乃是国事大义,应有之举。

    郭佑昌领了皇命,便退出乾阳殿,准备去找兵部尚书顾延魁商议此事。

    等到他跨出乾阳殿高耸的门坎,被殿外清凉的秋风吹拂,这位礼部大宗伯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郭佑昌身为礼部尚书,见多了官场波诡,自然明白忠顺亲王挑起话头,圣上表面不置可否。

    但是他们君臣之间已达成默契,借着荣国二房子弟昏聩,以无承爵之资为名,想借此削除荣国之爵。

    圣上是希望这个礼部阁臣予以赞同,有堂堂礼部大宗伯的背书,荣国除爵就会变得更有说服力。

    但是,郭佑昌身为礼部首官,身负秉正礼法道统之责,数十年的官场清贵名节。

    对这样不合勋贵礼法之举,不到生死关口,决不敢轻易附和。

    好在到了进退维谷的关口,今日乾阳殿上竟然屡生变故,

    先是锦衣卫奏报大同孙占英投敌,弄得大殿之中,戾气频生,之后内侍又送来贾琮为兄求情的奏书。

    让郭佑昌得一喘息之机,以荣国长房血脉未绝之名,隐晦回绝嘉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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