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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自然是,不能。

    孕39周夜里,有些许见红,除轻微宫缩以外,无任何反应。

    陈先生面色绷得很紧,挂断医生电话,便吩咐管家安排月嫂,尽快收拾待产物品准备前往医院。

    深夜十点,薄扶林灯火明亮,上下忙成一片。

    这节骨眼上,梁微宁吃完橘子,扶着腰慢吞吞走进衣帽间,精挑细选一件粉色睡裙。

    男人问她做什么。

    梁微宁说:“先洗个澡。”

    ??

    没记错的话,七点左右已洗过一次。

    但小姑娘理由充分。

    “要香香的见小宝贝。”

    讲完,换好防滑拖鞋,进浴室。

    留陈先生原地静止。

    几秒钟,再次拨通医生电话,询问对方,这种情况下能不能洗澡。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才放心。

    来到门外,听里面传出淅淅沥沥水声,陈敬渊敲两下门,温声提醒道:“只洗十分钟,好不好?”

    乖乖应答:“好。”

    很守时。

    不多不少十分钟,浴室门打开。

    小姑娘皮肤清透粉润,衣服也是粉的,从头到脚洋溢着临产前的喜悦。

    面对一直没个笑脸的陈先生,她后知后觉:“你要不要也洗洗?”

    陈敬渊:

    十点半,自薄扶林出发。

    车厢内安安静静,靠在男人怀里,听便携式胎心监测仪发出轻微声响。

    陈先生视线全程不离显示器,数字每跳动一下,心脏就紧缩一分。

    “别紧张,小宝贝很强壮,也很健康。”反倒安慰他。

    陈敬渊抬手抚她头发,嗓音低哑:“宁宁,这是最后一次。”

    脑袋在他胸前仰起。

    “其实,现在无痛技术已经成熟,而且都是高级助产医师,经验很丰富。”

    暗示男人,过程可能艰辛,但发生意外的几率不大。让他放轻松,不要担心。

    不得不承认。

    梁微宁确实是个乐观的姑娘。

    对于生孩子这件事,从未觉得是一种负担。

    想生,便自己做主。

    何时生,生几个,自己说了算。

    前提是,她愿意。

    陈先生也永远不会逼她。

    到医院,宫缩频次增加,疼痛下坠感明显,医生检查刚开一指,直接送入待产室。

    消息惊动太平山,已将近凌晨。

    陈太睡意全无,坚持要亲自去一趟医院。

    车队下山时,陈嵩高大身躯站于书房露台外,望着远处星光稀零的海湾,拿起手机,拨通长子电话。

    产室外走廊,空气压抑到极致。

    整整两小时。

    是陈敬渊这辈子经历的第二次漫长煎熬。

    来电铃声打破安静。

    听筒里沉默几秒,陈嵩只简单嘱咐一句:“我在书房处理点事,记得报平安。”

    握着手机的指尖收紧。

    陈敬渊没作回应,目光落向产室紧闭的门,在一阵长达半分钟的沉寂中,电话里传出挂断音。

    今夜难眠的不止太平山,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蓉城。

    老梁在客厅来回踱步,谢老师也时刻关注视频那头的动静。

    有谁能料到,梁微宁生产时,第一反应是跟妈妈远程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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