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看着薛家人惨白的脸孔,心中的郁结终于消散了些。

    她哈哈大笑半晌,神情变得视死如归,她缓缓直起身子,冷着脸道:“我还没说完。”

    “还有,谢家谋反一事,也是被陷害的!陷害谢家的就是——”

    嗖——

    毓秀说到一半,飞来一支箭羽直直射穿了她的喉管,她手中的烛台应声而落,滚在了那堆火药上。

    “啊啊啊!!”

    喜堂内一连串的尖叫声,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要被炸个稀巴烂,但许久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

    离得最近的刑部尚书抬起头,壮着胆子一点点朝毓秀的尸体爬了过去。

    烛台的确已经点燃了‘火药’,但他仔细一看,那火药只是用纸和沙子充的假‘火药’,原来这一切全都是她铤而走险的计划,她本来就不打算拉上无辜的赴宴宾客同归于尽。

    恐怕只是想让薛家人在恐惧之下说出真相。

    刑部尚书愣了许久,他看着毓秀死不瞑目的尸体,不忍地替她合上了眼睛。

    这时,紧闭的薛府大门也被从外打开了,七皇子傅意欢提着一个男子的尸身走进了府里。

    他另一只手上拎着弓,嘴角还挂着笑,望着院子里被吓坏了的众人,徐徐说道:

    “本殿方才进宫和父皇请安,所以来迟了。没想到看侯府外头的护院全都晕着,此人鬼鬼祟祟守在门外,就一箭把人杀了,又看你们全都聚在喜堂,听一个女人胡言乱语,本殿看那桌下的火药是假的,就出手相助了。诸位都没事吧?”

    宾客中有不少人都吓哭了,七嘴八舌地感谢傅意欢出手相助。

    但其中也有一些官员,看傅意欢的眼神有些审视,其中包括刑部尚书。

    兵部的大人离得那么近,都没发现那是假火药,现在是夜半,光线本就微弱,傅意欢在墙头上,离得那么远却知道是假的,实在有违常理。

    最合理的解释是,他不在乎火药是真是假,他为的就是赶紧灭了毓秀的口。

    刑部尚书正在沉思,忽听傅意欢笑着问他:“陶大人?您在想什么?不会是那个女人方才中了本殿的箭还没死,又跟您说了什么胡话吧?”

    陶大人抬起头,对上傅意欢的眼睛,吓出了一身冷汗,强作镇定地说道:“殿下说笑了。殿下箭术高超,方才一箭直接射穿了她的喉管,她还怎么跟微臣说什么呢。微臣只是在想,她方才死前说的事而已。”

    孙氏跳出来大声喊道:“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她方才说的那些都是疯话!都是不能信的!”

    薛蟾拧着眉道:“她是我先夫人谢见微的侍女,因为谢见微重病去世受了太大的打击,一直误会是我害死了发妻,所以今日才来婚仪上闹事。大人不必在意,关于谢见微的死因,当初大理寺早就派人来核实过了,她的确是病死的。”

    薛瑁:“至于新娘,不过是跟小女长得有几分相似罢了,她方才完全是在胡编乱造。”

    薛盼盼连连点头。

    在场宾客沉默不语,其实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陶大人眉头紧皱,正想开口,傅意欢懒懒说道:“好好的婚仪都被毁了,这两个疯子实在扫兴,不如拖下去喂野狗吧。你们也全都散了吧……怎么?陶大人莫不是真信疯子的话,要拖侯爷和状元郎去仔细审问么?”

    傅意欢笑着盯着陶大人,看似是询问,实则明晃晃的威胁。

    陶大人攥紧了手指,其余宾客七嘴八舌地找了借口,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广阳侯府。

    陶大人和傅意欢对峙了半晌,良心和求生欲在心里纠缠,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来,方才离开的宾客,又如潮水般涌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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