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祖父可是想要让我去收拢诛神司中的武勋子弟?”

    周铁衣离京之前虽然将绝大部分事情安排好了,但总有些事情力有不逮。

    就比如诛神司内的武勋。

    原本按照周铁衣的计划,应该是他去筛选收服有用的武勋子弟,也只有他有这个身份能力去收服。

    换了其他人,包括申屠元都没有这个身份能力。

    因为珠玉在前,难免让人心生比较。

    尉迟破军冷哼一声,“难道你觉得我让你去帮周铁衣吗!”

    尉迟敬沉默不语。

    他自认为和周铁衣关系算不上肝胆相照,甚至几个月前他心里面还想着用小手段将周铁衣收归麾下。

    但那晚与周铁衣夜饮之后,他也有些逐渐佩服起周铁衣来,有了引为知己的想法。

    现在祖父却告诉他一个赤裸裸的现实,三司和周铁衣之间的争斗甚至蔓延到了他这个小卒身上。

    只有他身份最合适,最能够打破周铁衣收拢诛神司内武勋弟子的想法。

    尉迟破军看到长孙不断变幻的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想清楚了吗?”

    他没有等长孙回答,自己看向落下的夕阳光辉,轻声说道,“大局上我们三司加起来也压不住他了,但是大局赢,不一定就全盘赢,以局部优势一点点破开局面,积累胜机也是取胜之道。”

    “现在在诛神司内,圣上已经让梅俊苍暂代了督查院院长的职位,加上那小子离京之前,明晃晃的将自己天京中绝大部分的人和事权力交给郝仁,胡文郎,那么从事实上,无论梅俊苍和那小子是不是在用苦肉计,他们都已经分道扬镳,无法回旋。”

    “圣上会在诛神司改制中顶住周铁衣绝大部分压力,伱只需要以右将军府的名号,收拢武勋子弟就行,不能够让他将诛神司经营得铁板一块!”

    尉迟破军说到这里,语气轻快了不少,“诛神司的权柄日益扩张,我们都看在眼里,就像我们知道他那个火车商会一日千里一样,今日朝廷之上,儒家为什么要从铁矿入手,不就是想要通过虎威兵坊拆分他那个火车商会吗,再好的堡垒也可以从内部攻破,这比从外部攻破容易十倍……”

    尉迟破军还没有说完,尉迟敬忽然打断道,“爷爷!”

    尉迟破军的目光从思考之中重新落回现实,惊诧地看向自己的长孙。

    这是第一次,他的长孙打断他说话,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呵斥。

    忽然,他带着笑一叹,“说。”

    尉迟敬反问道,“爷爷,如果他预料过这件事呢?”

    尉迟破军脸上的笑容一滞。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

    最开始联想到的就是今天朝堂之上司律青空规的表现,青空规为梅俊苍请功,成为今天周铁衣布下大局关键的一环。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尉迟破军笑容收敛,认真地问道,“什么时候?”

    尉迟敬没有隐瞒,他带着几分感叹,“爷爷还记得五月十五,他将诛神司内纨绔的武勋子弟第一次扫地出门,我来请教您之后,去与他单独饮了一次酒吗?”

    尉迟破军回忆了片刻,微微颔首。

    “那天夜里,他与我聊了很多,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他觉得爷爷你老了,已经没有雄心壮志,所以让天京武勋在儒家文官面前如绵羊。”

    尉迟敬这次认真看向自己的祖父。

    一直以来,祖父在他心中的形象都高大威猛,如同参天巨人一样,不仅为大夏遮风挡雨,同时也为尉迟家遮风挡雨。

    但随着周铁衣出现,随着今天祖父谈论起如何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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