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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绥想了想,歪着头道:“官家,该不会是假病吧?”

    赵元休一愣,随即开始收拾盘上的这条“鱼”:“石大人已然亡故,爹爹何必与一个死人计较。况且当年二伯杯酒释兵权后,他一直都安分守己,爹爹没必要为难他。”

    “没必要为难他,但面子上也得过得去,不喊楚王也是这个理。如果不是德妃多一句嘴,他怕是打算又让你那倒霉的四弟去。”

    刘绥认为,赵炅不会是因为妃嫔吹两句枕头风就会改变自己想法的那种人。除非,赵炅原本就有另外的打算,也说明了这件事情,在赵炅心里根本不重要,让赵元佑去,并不是什么“施恩”。

    有一种人,在这种上位者的眼里,知道你功劳很大,也知道你很有能力,也很感激你忠心的付出,也知道对你有所愧疚,有些愧疚,但就是对你冷漠。

    赵元休沉默地收拾着棋子,想到自己那个四弟,突然觉得刘绥的话,是正确的。

    ——

    由于赵炅接连病了好几日,虽然吊着口气,但病却也迟迟不见好。

    赵炅认为这是上天惩罚自己自作主张下令封禅,德不配位所致,便以此理由,诏令罢除封禅泰山,顺便还广告天下,他接下来还是会继续励精图治,寻求上天真正的认可。

    但德妃这边的情况不一样,她因为赵炅听了自己的话,让陈王去吊唁石守信,更加野心勃勃,急切地经营着,想要后位。

    那边事情一团糊着,赵元休便一直乐得在韩王府里躲清闲,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此期间,他亲自教了刘绥不少的事情,他并不觉得枯燥无聊,相反非常乐意。

    比如刘绥最开始那完全不入流的棋艺,如今已经算是颇为熟练了。

    然后他又发现了,刘绥不会写毛笔字的事情。

    与其说是不会写,应该说是写的丑,毕竟写出来的确实是字,也勉强让人认得清楚,能识字已经比普通人强好几倍了。

    刘绥表示无奈,她在现代只用过中性笔、钢笔这种类型的笔写字,毛笔那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她是历史专业的,所以认古时候的繁体字还算轻松,要不然她连不少字都不认识!

    赵元休大手一挥,表示要亲自教刘绥写字。

    刘绥并不排斥学习,所以也任由赵元休折腾了。

    刘绥坐在书房里写字。赵元休坐在前方客座的位置,翻看着书,等候着她。

    这间书房是赵元休的,这个主位子也是他的。而她正“鸠占鹊巢”一般霸占着这间书房。刘绥曾说,她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但是赵元休拒绝了。

    “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在什么地方就坐什么样的事情。你的卧房是就寝的地方,不是你学习的地方。”

    刘绥在内心里暗自诽谤了几句,这话说得,就好像那种古板的老教授老教师。

    她大学还经常在宿舍里的床上学习呢,累了直接向后躺,省时省力,休息够了直接翻身而起,够到台子上的水,喝完继续学。

    她认为重要的还是人心——有没有那个学习的心,毕竟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正逢人间六月,书房外韩王府里的池子芙蕖盛放,偶有一阵清风拂过,乍时粉波粼粼。韩王府外街道上丝竹笙歌似乎非常有穿透力,透过高墙,透过亭台,透过水榭,传到在书房里学习的刘绥耳朵里。

    当你想学习的时候,总是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事情来叨扰你。就跟墨菲定律一样。

    练习毛笔字,多用腕部发力,刘绥手练得有些酸了,便放下毛笔字,想着休息一下。

    放笔不过轻轻的一点声响,赵元休还是注意到了,他放下书,走到刘绥面前,伸出双手,捧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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