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确有手法的故意掷出了瘪十,余人各大过了大帅。

    侯不白叫道:“来人,来人!”待帐外卫兵进来,指着那两个掷出瘪十的军官,詈道:“把这两个狗厮鸟给老爷拉出去,杖脊一百!”

    那两个军官吓得脸如覆土,一百杖脊打下来即便不死,也足教人半身不遂了,连忙跪倒,大叫:“大帅饶命!”心底大感委屈,输了钱竟然还要挨打,这他娘的是哪门子的道理?

    王涉川见大帅滥用刑罚,实在大违常理,忙跪下求情:“大帅,咱们兵围王屋山,要活捉山上的南朝蛮子,正当用人之际,还请大帅收回成品,饶他们这一回。”余下军官也通通跪下,代那二人求情。

    侯不白瞪起眼珠子道:“你们也想挨板子么?”众军官登时哑口无言,不敢再说。卫兵夹起那两名军官出了营帐。

    王涉川道:“大帅,我去监督则个!”起身告退,一出营帐,叫住了押着那两名军官的卫兵,低声道:“你们几个速去火头营要些猪皮来,多要几张。”心想一百脊杖下去,这二人非得皮开肉绽,须得在他们背上厚厚地垫上几层猪皮,方可保性命无虞。只要他不说出来,谅底下的官兵也不敢对大帅提起。

    两名军官被押到前营校场,被摁到两张条凳上,左右行刑官兵抡起军棍,噼噼啪啪地向二人脊背抽将下去。两人背上垫了好几层猪皮,也觉得疼痛钻心,惨声叫痛。

    帅帐里酒菜刚刚上桌,侯不明正在大快朵颐,听得前营的惨呼声,叫了卫兵进来,道:“他奶奶的,外面是在杀猪么?这般吵闹!”

    那卫兵也正自纳罕,道:“启禀大帅:小的不知。”

    侯不明从签筒里抽出令箭丢给他,道:“速去探来,报与本帅知晓。”

    那卫兵接令退下,到校场见四周围了百余名官兵,挤进人群,见当中两人正受杖刑,仔细一看,竟是两名武官,吃了一惊,寻思:“除非大帅下令,否则谁敢打他们的板子?真是好大胆子!”向同袍问明情由,听说是大帅下令,更是诧异,大帅明明在帅帐中寸步不离,何时下达过这样的命令?觉得这事蹊跷,宜当火速去报与大帅知晓。

    侯不明听了他回禀,拍着桌子道:“放屁,放屁,老子哪里下过这样的命令?”

    那卫兵道:“这个……这个小的也正奇怪。小的去问问王将军。”退出帅帐,去见王涉川。

    刚一掀起帐帘,就见一众军官围在一起赌钱。照说赌钱时人人下注情绪高涨,吆五喝六才对,但这一众军官个个冷汗涔涔,好像赌本不是银子,而是自己的小命。

    那卫兵正要向王涉川问话,忽见一人回过头来,向他道:“狗杀才,你有赌本么?要不要老爷借你几钱银子?”

    他见那人衣着相貌,竟是大帅,登时骇了个魂不附体,道:“哪里来的妖……妖人?”

    侯不白跳将过来,一拳就打在卫兵右眼上,给他眼眶打得乌青,喝道:“入娘贼,胆敢对本老爷不恭!”

    那卫兵大叫一声,滚到王涉川身后,指着侯不白道:“王将军,这人不是大帅,大帅在帅帐里!”众军官闻言大惊。

    王涉川喝骂道:“混账东西,胡说什么!”

    那卫兵道:“大帅适才听见校场动静,派小的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小的去了,见是张将军、刘将军两位正在受杖刑,回禀了大帅,大帅奇怪是谁下的命令,又教我来问你。”

    王涉川抽出腰刀,指着侯不白喝道:“哪里来的妖人?”众军官见状,都抽出刀来,将侯不白围住。

    侯不白道:“好乖孙,眼里力也忒差了些,这才发觉么?”

    众军官听它直言不讳,承认了自己是假冒的,立即围了上来,十余把刀齐齐砍到。只听当当几声,腰刀卷刃的卷刃,崩口的崩口,侯不白竟尔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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