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朱雀街上,不单单是长安百姓,关中暴雨死那么多人,全是因为杨国忠。

    那些有丈夫、父亲、儿子死在南诏之地的百姓,更有遏制不住的怒火。

    他们认为南诏之战不是为国捐躯,而是杨国忠一人之欲。

    甚至一些飞骑、彍骑,在潼关杳无音讯的士卒的家人,都将这笔账算在杨国忠头上。

    其他更不用说了,卖官鬻爵、纵容奴仆、铲除异己、任人唯亲、中饱私囊等等。

    以至于百姓时不时地编造歌谣讽刺杨国忠,甚至还搞出杨国忠妻子裴柔“梦中受孕”这样的逸闻趣事,有鼻子有眼的。

    杨国忠后面的虢国夫人、杨铦、韩国夫人、杨琦等杨氏人也不好过,她们也是百姓倾泻怒火的对象。

    那虢国夫人被五花大绑,口也被封住。

    她也是一个典型,挨得石头不比杨国忠少。

    头被打破,不断挣扎。

    她终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血和泪一起流。

    她不怕死,身上的疼痛,不如心中的创伤。

    她虢国夫人尊贵,不该这样出现在朱雀大街上。

    她的奴仆,她的华衣侍从,才配跟随她。

    在这种打击下,虢国夫人一翻白眼,昏厥过去。

    李瑄这才下令天策卫护住囚车。

    否则这一路肯定会被直接用石头砸死。

    “磬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民怨沸腾,为什么圣人一直用杨国忠呢?”

    现场看似狼藉,实则在控制之内。

    李瑄在冲破云霄的嘈杂声中,向李隆基询问道。

    “……”

    李隆基沉默不语,此时他脸上发烫。

    不是因为他回不上这句话,而是听着杨国忠的惨叫声,仿佛百姓是在砸他。

    杨国忠为什么有今日地位?

    除了是杨玉环的远方堂兄外,还有李隆基的偏信。

    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君之所以暗者,偏信也。

    李隆基一直以为自己超过自己的曾祖父李世民。

    如果现在盖棺定论的话,他还远远不及。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臣会辅助圣人,平定叛乱的。”

    李瑄一边向百姓招手,一边与李隆基“谈笑风生”。

    从咸阳过来的路上,李瑄与李隆基几无言语。

    现为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出君臣和睦,要不断与李隆基搭话。

    李隆基还要开口回应。

    如果李隆基一直闭口不言,气氛也会不对劲。

    所以李瑄神色一动,向李隆基说道:“圣人自继位以来,能用到名相,恐只有我了吧!”

    “姚崇、张说不比你差。”

    李隆基一听就不爽了,盛世数十年,连一个名相都没有,岂不是说他有眼无珠?

    “姚崇除了善于治吏,有哪些过人之处呢?”

    李瑄问李隆基道。

    “姚崇年过六旬时,还能在骊山跃马弯弓,宛若少年。若姚崇在,贼不足以灭也!”

    李隆基模棱两可地回答李瑄。

    他口中的“贼”可以是安禄山,也可以是李瑄。

    “姑且如此吧!时人都以宋璟和姚崇并列,他清廉强干,像魏征一样犯颜直谏,使吏治更清明,他有没有灭贼能力?”

    李瑄笑了笑,又以姚崇引出宋璟。

    救时宰相,有脚阳春。辉煌的开元盛世,姚宋是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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