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
萧案生微微垂眼颔首,看似是在表达些许歉意:“舍妹年纪尚幼,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宽谅。不知她现在何处?”
“啊...怕是不太妙...”居遥故作一副惊异担忧的样子,“来时有两歹人跟着她,被我赶走,现下...看样子已经得手了。”
萧案生听其话毕,半分不作声动,只微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人,从他的言行中,仅得出一个结论——此人话真貌伪,极为分裂。
居遥仔细观察着萧案生,见他丝毫未有着急的样子,十分好奇:“砚书兄...不着急寻人了吗?”
萧案生忽眉头松缓,竟比来时更为镇静:“若如居遥兄所说...想必是寻不到人了。”
居遥见状,不禁一笑,似是十分欣赏地道:“...砚书兄,明白人。”
他一向喜欢同聪明人相交,未曾想竟能在京都这地儿碰上一个:“居某现须离京,今日相识,甚幸,望来日...有缘再会。”
见居遥揖手致意后先行离去了,萧案生仅思量片刻,便不再往酒楼里去,即刻转身回了相府。
方才那迎门小二愣在一旁,静待两人说话,见居萧二人先后离去,径自上了二楼雅座,先敲两声门,后又敲两声,推门入了丹室。
“社主。”
只见小二躬身进入室内,轻合屋门,随后又面朝向窗边,俯身揖手,十分规矩恭敬,丝毫不见迎门时的热情随和。
“坐。”
一道沉稳坚毅的声音从窗边传来,随即见小二用手提起下裙以跪坐,后望向窗边,见一人负手而立,静观泊云。
“...小人失职,今日方才得知兰室宾客名叫居遥,近日只四处游玩,见过相府小娘子、定安侯府少郎君......现下人已离京,身份...尚未查明。”
小二嘱人打探那人的消息已有些时日,但都未发现异常,思量着自己是否会被责罚:“...哦...今日相府小娘子被劫,有社人传报,他们往江陵去了。”
“何人所为。”
“...尚...尚未探得。”小二又将头埋得更低,揖手过顶,片刻过后又小心翼翼地抬眼察看,只见其依旧望着天,似是在思量。
“...相府...居遥...南境......”
小二见窗边的人独自喃喃私语,未敢作声,只得安静候着,从其身后一番打量。
见其青丝及腰,仅以发带半束,宽腰敞袖的衣袍,红染的丝制外衫,难想到这般凌厉坚韧的人,竟是位碧玉般的小娘子。
若是寻常小娘子在外作此番打扮,定被人指责不得礼法,可他家主人...气劲势强,一身玄冰,恍若寒刀霜剑般地穿皮刺骨,无人敢近。
小二正望着主人发愣,忽闻房门被人敲响,一时回了神,正身坐直。
几声过后,进来一持剑男子,俯身抬手,微微一揖:“主人准备何时出发?”
窗边人未做答复,缓缓转过身,朝小二道:“京都社众仍由你暂掌,若有异动,传信梧州。”
小二应声后方才离去,出门便轻呼一口气,暗自庆幸未得责罚,又一脸喜气地下楼招呼宾客了。
“诶...戗画,所以我们这趟是来干什么?就为了哪个从南境来的?”那持剑的人见小二走了,便不似刚才那般毕恭毕敬地对待主人了,随意质问。
“...自南境,过邕州、梧州,至京都,欲何为?”戗画并未作答,反将其一军。
他们说的便是那位自称居遥的人,其自南境北上,经梧州时被廌业社盯上,一路跟随至京都,却也未探得其身份。
连云瞪着眼,提溜了几下眼珠,一脸认真思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