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露出深灰色的内裤。
宋栀暮的想起,黎明刚亮,她翻身时,手搭在石头上。
坚石被太阳炙烤过,又热又烫。
想到昨晚邢暖在外面狼哭鬼嚎一夜,他这一夜,也够折磨的。
“去哪?”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去上课。”
“昨晚睡得好吗?”
这话放在此时,有些揶揄的味道,但她作为“房东”,还是有义务关心一下,
沈肆起身点了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看他:“你觉得呢。”
“不太好。”
他腮帮子鼓了鼓,明显压了一股邪火。
“是你自己要住的。”宋栀推卸责任:“我没留你。”
沈肆不是什么好脾气,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被人服从惯了,天生有种王者自带的威严。
“回家。”
他只说了两个字,懒得再废话。
“不回去。”
“必须回!”
他起来整理衣裤,系皮带,带腕表,每个动作都俨然有序,直至一步步逼至她眼前:“你要留这里听别人叫床?”
“我可以申请换公寓。”
“就是想玩开放式婚姻是吗?”他的耐心被耗尽。
宋栀后退一步,从包里拿出那张卡塞给他:“还有,这钱,我不要,你拿回去,我的工资可以养活自己。”
“家不要,钱不要,宋栀,你真是出息了。”
男人居高临下压迫她,女人步步后退,被压在门上,退无可退。
“宋栀,你觉得自己很清高吗?”
他后退回去,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掏出烟架在指尖点燃。
“当年沈家为了解决宋家捅出来的麻烦,投进去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平了那场风波。”
宋栀低着头。
窗外的阳光从男人背后照进来,男人面上一片晦暗。
他骨子里有一种成熟桀骜的质感,功成名就的社会地位和家族权力令他睥睨众生,也正因此,宋栀无数次愧疚于自己的卑鄙,霸占如此完美的他。
她是迷恋过他的,迷恋他岿然于风雨的沉稳大气,决策出尘的枭勇无畏。
他狠狠吸了口烟,又踩灭。
“你的清高一文不值。”他字字珠心。
“清高需要资本,现在的你包括宋家有处理一切问题的资本吗?现实就是你爸妈包括你哥就是沈家身上的水蛭,强弩之末推出闺女卖身求荣。”
沈肆和他近在咫尺,她清晰地闻着她身上散着的檀香烟味。
那种极高端上流人士才能用到的檀香烟味,刺激得她清醒了一些。
“你的灵魂,你的皮囊,早已被宋家卖的一干二净。”沈肆抚摸她垂顺的长发,一缕缕捋向肩后,直到露出女人精致小巧的耳垂。
上面还带着他结婚时,送的茶花耳钉,小小的耳钉,镶满了钻石。
他细细摩挲,温柔又敛着剧毒:“宋家现在连吃口饭都要看沈家人的脸色,没钱没势的你离开沈家只会被宋家马不停蹄送到其他老男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