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他似乎很难过。
“把上头的人留在那不好吧。”我边走边小声询问道。
“我又没打骂他,只不过让他别跟着我们,有什么不好。”江昭棠不以为然。
见他无所谓,我也松了口气。我们两人到了胭脂铺,现在店里人还不多,同洛婶说了缘由后,婶子即刻应付完几个客人,忙里忙慌地关了店门,说是要来讨个喜。
刚回到村子,村里的人就已经在村口围着了,见到江昭棠进来,无一不贺喜的。
“哟,江老爷回来啦。”
“这是咱自家养的老母鸡,膘肥肉鲜,您可千万要赏个脸啊。”
和在镇子上不同,江昭棠见人就应和,离家不过几步的路程,在众人的围拥下硬生生走了半炷香。
父亲还没有回家,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他没有听说么?我心里疑惑地想着,江昭棠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熟练地走进厨间生火做饭。
道贺那群人震惊疑惑愤慨的眼神全部都移向了我,几乎是要将我戳出了洞来,我倒抽一口凉气,“嘶——”地跟着跑进了去。
“娘子你怎么进来?”
面对着江昭棠的疑惑,我嗫嚅了句:“我,我来做就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朝外头看了眼,随即拉着我出去。
“诸位也别围着了,要到午间吃饭的时辰了。”
江昭棠语气礼貌且疏离,他说到这个份上了,邻里乡亲也识趣地散去。
众人散光了,他将外头的门合上,便又回到了厨间,与往日里一样撩袖系上襕裙,着手忙活起来。
自成亲以来,家里的杂务皆被他揽了去,平日里晨时在县学里帮工,午时又回来束衣做饭,以前就觉得过意不去,只是他一再说做饭是他的爱好,便作罢了。
新奇的爱好。
我再次感叹,走到院子坐下眯了会,就听见有人敲门,我以为是父亲回来了,兴冲冲地要去开门报喜,谁知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背手站在门外,他身后还跟着个同他一样年纪穿着得体的男人,像富贵人家里的官事。
“店——”他俯身似乎想要下跪,我吓得一把拦住了他。
男人见到我,先是一愣,又很快恢复了从容,开口问道:“这位娘子是?”
不等我答话,江昭棠就替我答了:“她是我娘子。”
我侧过身,他身上还围着那张补丁了好几处襕裙,那人见他,登时睁圆了眼睛,语气带着几分惶恐:“您,您怎么穿着这个?”
我下意识地替江昭棠回了话:“做饭当然要穿着这个啊,弄脏了衣服怎么办?”
“做饭?!”男人反应更大了。
江昭棠朝他微微颔首,侧脸对我笑了笑:“娘子,咱们家里的醋没有了,现在到县里去买估计是来不及,你能帮我到洛婶家借点吗?”
我觑了眼旁边已经完全呆住的男人,说了声好,绕过那些人就往村道走。
后面似乎传来一声哀嚎,我回头看了眼,仔细听又没了声音。
男人做饭很奇怪吗?
我耸肩不甚在意,不过今日心情倍好,脚下犹如生风般,步子更加轻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