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浑身一僵,嘴角颤了颤,“她可真是个狠人。”

    “有我狠吗?”我戴上医用手套,手指按在阿瑾腹部缝线的伤口。

    还没用力,她就已经疼得开始冒虚汗了。

    “你干什么?我已经不能生孩子了,你还想怎么样?这本来都是应该你来承受的!”

    “赵阿瑾,”我稍微用力,不带一丝温度的警告道,“路是自己选的,选了就必须承受代价。”

    “你为了给你父亲还赌债,也为了以后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自愿潜进贺家东院帮南驰收集消息。”

    “又因为行迹被大房察觉,你不得不退出,才顺势替我顶了锅,认下你是南驰的情人。”

    “你心里盘算着跟南驰出双入对,希望有一天他对你日久生情。你还觉得你肚子这一刀是替我挨的吗?”

    阿瑾瞪大双眼,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的过往来历我并不清楚,但奎伯知道。

    我要用她,就必须知道她全部的底细。奎伯也是为了救她一命,才跟我透了她的底。

    “贺婉珊的老公好睡吗?你的情报有一半是从他嘴里知道的吧?你说贺大小姐要是知道了你们的事,你的下场会不会比现在还惨?”

    我说话的同时,手按了下去。

    并没有丝毫不忍,昨晚她三番两次阻挠厉南驰救我的时候,一定没想到今天会落到我手里吧?

    “啊!”阿瑾短促的惨叫一声,痛晕过去。

    我抽回手,快速扔掉带血的手套。家庭医生进来,我走出去透了口气。

    “时小姐,”奎伯替我端了杯果茶过来,面露欣赏,“您是做大事的人。”

    我叹了口气。

    从我决定复仇的那一刻起,这双手就注定是要沾血的。自己的血,或是仇人的。

    等到阿瑾醒来,她再见我时,眼底有了明显的惧意。

    只是她仍旧不甘,“凭什么?你我都是草根出身,凭什么你就能得到厉总的青睐?”

    我冷冷勾唇:

    “凭南驰送我的手机根本没有通话同步录音的功能,我一诈,你就心虚露出了马脚。”

    “凭我一嫁进贺家就是四少奶奶,你工作了几年还只是个东院的小主管。你的手段我全清楚,而我的手段还没往你身上招呼呢。”

    说着,我朝阿瑾伸出手。

    她吓得躬腰极力往后缩,我轻笑一声,替她拨了拨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头发。

    “以后全心为我和南驰做事,我心情好了,自然会放你和你父亲安全地离开。”

    她听了这话,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我这话的真假。

    我提醒她,“你不愿意也行,我现在就把你交给东院的人。”

    她这才颤声问我,口气十分恭敬,“时小姐要我做什么?”

    “好好养着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你办不到的事。”

    我刚从阿瑾的房里出来,迎面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厉南驰。

    心头一紧: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我说的话他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