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问:“你当是我愿意这么狠的?柳思言,我养了他七年,拿他当亲儿子看待的,如今瞧着他这模样,我比谁都心疼!”

    沈雁回声音冷凝,问:“可他今日铸成大错,若我不先一步管教,日后给你捅破了天去,还不是兴国公府遭殃?!”

    这话说得重,反倒是让柳思言的火气平息,觉得沈雁回说的有道理。

    “夫人说的是。”

    柳思言也不气了,甚至听到沈雁回这话,还能伏低做小的给人道歉:“今日是我考虑不周,既然已经教训过了,这事儿便翻篇吧。”

    他要翻篇,索性往前走了几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被过了病气,看着罗汉塌上的沈雁回。

    的确是在病中的模样,脸上覆盖了一层病气,看着还有点可怜。

    于是柳思言的声音也温和下来,却还要拿捏沈雁回:“只是母亲那边都被气病了,你也该过去赔礼道歉,毕竟老太太也是心疼孙子。”

    谁曾想,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沈雁回拿了茶盏,重重的砸到了他身上。

    柳思言躲避不及,就被茶水泼洒了一身,而沈雁回更是气红了眼,指着他道:“是,老太太心疼孙子,全府上下只我一个恶人!”

    她恨不得扔过去的是一把刀,有一瞬克制不住恨意,落在柳思言的眼中,却成了委屈至极的模样。

    柳思言原本有些不虞,见她这模样,又皱了皱眉道:“我不过是想家和万事兴,你不愿意直说就行了,母亲那边的怒火,我去平息,这总可以了吧?”

    这话一出,就听沈雁回冷笑:“你也不必去两边讨好,反正我是恶人,我不能生,你留着做什么?柳思言,你不如直接休了我,更给你母亲平息怒火!”

    柳思言一愣,那点怒火就被挑了起来:“怎么好端端又扯到这上面了?”

    但沈雁回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柳思言又回过味儿来:“母亲可是说什么了?”

    沈雁回也不看他,拿帕子擦手,又死死地攥着,连手上都泛了青白色:“国公爷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母亲说得对,到底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对大嫂都比对我亲,还要我做什么?”

    柳思言的怒火,在听到这话时,脸色都白了一瞬。

    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表情,连声音都虚了:“你别胡思乱想,昭儿虽然是过继的,但他到家里那年才6岁,这些年都是你养着,他对你不亲,还对谁亲?做儿子的,总是要跟母亲撒娇的,你说是不是?”

    这话,沈雁回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柳思言自己心虚,急着转移话题,问:“倒是你,既然还在病着,府上的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好了,怎么还看起了账本?”

    这话转移的不巧妙,沈雁回看了他一眼,见这人脸上写满了做贼心虚跟恶人先告状,索性冷笑一声,恹恹道:“我倒是想躲清闲,阖府上下有人管么?”

    这倒是实情。

    柳思言便是不喜欢她,也得承认,她嫁进来九年,处处都挑不出错来。

    最开始的时候,朱氏本来是想借由管家的名义,让沈雁回贴补,后来时日长了,发现她放手不管,得的好处更多,索性就全盘推开了沈雁回。

    便是她的下人在里面捞钱孝敬,沈雁回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从大哥死后,大嫂常年孀居,平常吃斋念佛不大出门,更是不管俗务,于是家里的担子,就落在了沈雁回一个人的身上。

    眼下听到沈雁回这话,就知道她的怨气还没消,若是平常,柳思言是懒得哄,但如今离年不足两个月,应酬来往都得指望着眼前人,再说的话,就客气多了。

    “你操劳辛苦,当家主母,受累了。”

    柳思言放软了态度,沈雁回睨了他一眼,像是被哄好了,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