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和软下来:“今日看账本,原是为了提前预备迎来送往的礼单,你也知道,今年局势不明朗,各家都得重新掂量。”

    她说到这儿,指尖点着账本,问:“不过今日看账时,你之前支取了一百两,做宴客之用?”

    柳思言听她话和软下来,嘴角才带了点笑,又听她提及这事儿,顿时皱眉:“与同科好友正常交际罢了,你是嫌多了?”

    往日里,沈雁回也曾对此不满过,柳思言只当她又要耳提面命,不准他跟那些好友过多来往,谁知沈雁回说出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不,我是觉得,国公爷支取的少了。”

    柳思言几乎要以为她是在说反话,却听沈雁回叹了口气,正色道:“往日里是我糊涂,你身在官场,若不能与同僚搞好关系,岂不要受排挤?”

    她说话时,又喊了侍画,拿了五百两的银票出来:“我是妇人,不懂你在外事情,如今倒是了悟,咱们兴国公府,还指着您撑一方天地呢。”

    柳思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真金白银放在眼前,他自己先有点心虚,讪讪问道:“这,合适吗?”

    沈雁回笑了笑,只道:“自然是合适的,只有一样,不论与谁交际,都莫要留把柄,若你出事,咱们府上可要怎么办?”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与往日规劝不同,却更让柳思言心里熨帖。

    于是,才来见沈雁回时的那些怒火全部都平复,取而代之的是感叹:“夫人,还是你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