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这个时节心力交瘁到想要骂人的不光是三法司这一伙儿人。

    但是再忙再乱,这两伙儿人也忙不到一块儿去。

    景翊不禁皱了皱眉头,“我三哥找你说这个干什么?”

    “找我帮忙。”萧瑾瑜把声音放轻了些许,才道,“眼下安国寺里御林军进不得,所有俗家人都只能出不能进,他来问我门下可有什么相熟又可信的僧人能进去近身照应照应。”

    景翊“噗”地笑出声来,连连摇头,“我三哥还真是急跳墙了,找你要和尚,那不跟找和尚要梳子一样吗?”

    萧瑾瑜看着这个笑得很是欢畅的人淡声道:“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萧瑾瑜的嘴角扬起一道似有若无的弧度,“和尚肯定不会给你三哥什么梳子,但我可以给他一个和尚。”

    景翊一愣,萧瑾瑜收到门下的人他全见过,别说是和尚,就连个谢顶的都没有,“你上哪儿给他找这样的和尚去?”

    萧瑾瑜轻咳了一声,咳掉了那道似有若无的弧度,淡声道:“你昨天不是说要我给你派个不需要抛头露脸,清静悠闲,还与活人打交道的差事吗?”

    “你让我去给你找和尚?”

    萧瑾瑜摇头,“王拓今日日落之前就要进安国寺沐浴斋戒,找肯定来不及了……”萧瑾瑜说着,双目微眯,波澜不兴地落在景翊那头在枕上磨蹭了一晚愈发乱七八糟的齐肩短发上,“你这头发既然一时半会儿穿不了官服,不如去剃个干净,穿穿僧衣吧。”

    景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两眼一瞪,一下子从书案上蹦了下来。

    “你让我去当和尚?!”

    (二)

    “不抛头露面,清静悠闲,还是与活人打交道。”萧瑾瑜挨个悠悠地数过去,气定神闲地一锤定音,“这差事正合你的要求。”

    “不是……”景翊差点儿跪下来哭给他看看,“王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这有家有室有官职,六根没有一根是清净的,哪能出家啊……对,吴江,吴江那回亲口跟我说的,他长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他去绝对比我去合适!”

    景翊话音还没落定,就听门外窗下传来一声闷咳,接着就是一个沉稳有力中还带着一丢丢毫不掩饰的火气的声音。

    “景大人,这话我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

    被一个没见着影儿的人这么冷不丁地一问,又被萧瑾瑜凉飕飕的一眼看过来,景翊本就乱成一团的魂儿差点儿没吓出窍去。

    “不是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

    “不用比方了,”萧瑾瑜淡淡地截断景翊的挣扎,“安国寺的僧人个个通晓梵文,早晚课皆用梵文诵经,三法司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是懂梵文的。”

    景翊狠噎了一下,半晌没挑出个反驳的词来。

    萧瑾瑜说的是不争的事实,这会儿就是要怪,也只能怪他家老爷子教了太子爷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子爷学没学会不知道,他倒是为了帮太子爷交功课拼死拼活地全学会了……

    早知道有这么一劫,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学这玩意儿了。

    眼见着景翊哭丧着脸蔫了下来,萧瑾瑜神色微缓,真假掺半地宽慰道:“这场法事横竖只有七天,等东齐使团离京之后你再还俗就是了。小月在公务上一向明理,她必不会难为你。”

    景翊摇摇头,在嘴角牵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她是不会难为我,但这事儿要是让冷大将军知道……”

    萧瑾瑜眉梢微挑,“你就不怕你洞房之夜让她睡书房的事儿被冷大将军知道吗?”

    “别别别……”这话要是就这么传到冷大将军耳朵里,他景家祖坟估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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