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蹙眉冷声道:“你是觉得本王在这儿瞎诌胡扯骗你吗?”
“不、不不……”王拓被斥得一慌,舌头一时不听使唤,索性“咚”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不敢,不敢……”
下跪磕头的毕竟是一国王子,冷月被他磕得心里发毛,忙一把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行了行了……你要是真心敬重瓷王,还是让人把他和他孙子早点送出去好好安葬的好。你现在真该操心的是你那个外甥,年纪轻轻的染天花恶疾暴毙,就是因为生前作孽太多,你要是不给他好好超度超度,他下辈子可就要当牛做马了。”
一见冷月神色缓和了下来,王拓忙连连点头,“我听王爷的!”
“你回去歇着吧。”冷月对王拓说罢,眉头一沉,转目看了看并排而立的两颗秃脑袋,“你俩……我有话跟你俩说,跟我来吧。”
“是。”
一离王拓的视线,神秀就施轻功跃上了屋脊,景翊与冷月紧追上去。神秀领路在前,一路带着二人进了自己的禅房,扬手点灯,对着冷月立掌颔首,温然一笑,“景夫人,贫僧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冷月一愕,“你认识我?”
神秀笑得很泰然,顺便泰然地看了一眼并肩站在冷月身旁蹙紧了眉头的景翊,“不认识,但见师弟看施主的眼神就知道施主必是师弟挚爱之人。”
挚爱之人……
冷月脸上一烫,窝了半晌的火气“噌”地窜了上来,“你……你别跟这儿胡诌八扯的,你一个和尚知道什么挚爱啊!”
被冷月骂这一声,神秀一张清俊温润的脸上不见丝毫愠色,仍安然笑着,浅叹道:“贫僧自幼皈依佛门,自是心如止水,但阻不住有人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贫僧,被看得多了自然就略知一二了。”
冷月噎得脸上一阵黑一阵红,景翊生怕这俩人再说下去要就地动起手来,忙一步向前,不动声色地把冷月半护到身后,颇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神秀,“那个……我第一天出家,媳妇不放心也是人之常情,对吧……师兄放心,我一会儿就劝她回去,保证不会有第二回了。”
神秀越过景翊的肩头看着两眼直冒火的冷月,微笑着宣了一声佛号,“景夫人来一趟不易,理应好好招待才是,只是眼下寺中有些不便,怠慢之处还望景夫人包涵。这屋子我收拾好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的床真的不难睡。”
景翊狠愣了一下。
神秀这话说得很是客气,客气得很是真诚,好像他真的欢迎冷月留在这儿住一住似的……
景翊一愣之间,神秀已起脚往门口走去了。
“你等会儿。”
冷月毫不客气地叫住神秀,神秀也不恼,坦然停住脚转回身来,对着冷月又低声宣了一声佛号。
“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秀浅笑,哄孩子一般温声道:“贫僧是出家人。”
“……”
冷月一手拨开半挡在自己身前的景翊,伸手抄起一张凳子,扬到一个不管神秀往哪儿闪都能顺手砸过去的位置,凤眼微眯,“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们在王拓房里说的话你全听见了,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出去。”
神秀有些为难地蹙了一下眉头,“阿弥陀佛……贫僧留在这里倒是无妨,只是怕景夫人不能尽兴,岂不白来一趟。”
“……”
要不是景翊一个箭步冲到中间,冷月真就把凳子抡出去了。
景翊面朝冷月,苦着一张脸大字型拦在她和神秀之间,“别别别……你这一凳子要是扔出去,整个庙的和尚可全都要出来了啊!”
神秀越过景翊的肩头,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冷月,气定神闲地宣了声佛号,“师弟所言甚是。”
冷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