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两成。”

    一位心腹突然开口道:“高公,你此前的钧令发下去后,陕西清吏司的官吏们纷纷抱怨,说如此核算,过于复杂了,让他们徒添了许多事,会来不及按时发放俸禄。”

    “借口!他们都是吃了一辈子的算盘饭,这点帐就让他们为了难?徒添许多事,那他们怎么还知道四品以上和四品以下分开算?这就不徒添麻烦了!”

    另一位幕僚说道:“高公,现在叫重新发放俸禄,会一团糟的。据学生所知,很多官员都已经把折物的胡椒悉数变卖了。重新发放俸禄,岂不是要叫他们又把胡椒买回来?

    再说了,一位官员自缢,五位官员沿街乞讨,高公就改弦更张,旁人看在眼里,下回若有什么不满,会不会有样学样?”

    另一位心腹马上附和道:“高公,此时要紧的不是重新发放俸禄,而是搞清楚,此事会不会幕后有黑手?”

    高拱一时愣住了。

    现在朝堂上想搞他,有能力搞他的,不是徐阶一党就是西苑。

    高拱现在已经完全明白,徐阶和西苑此前联手,请皇上下诏召自己回京,却让自己接任户部,其实就是推自己去踩户部这个大坑。

    现在户部这个大坑,自己已经踩了进去,今日的事情,又惹得一身臭,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会不会顺势继续把掉在坑里的自己给埋了呢?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高拱站起身来,在签押房里转了几圈,突然转头对心腹和幕僚说道:“继续发放俸禄,暂时不用去管它。再四处去打听,今天早上这两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

    “是!”

    等到众人离去,高拱一肚子怨气,忿忿不平。

    “高新郑,”有人在门外叫唤着,高拱一转头,看到高仪匆匆走进来。

    “南宇公,你来了?”高拱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新郑公,国子学助教魏云来自缢,都察院御史周秉洲、礼部主事李治彬、鸿胪寺主簿袁咸安等五人在朝阳门乞讨之事,你可知道吗?”

    “有所耳闻!”

    “新郑公,你何不赶紧想办法弥补。”

    “弥补什么?有奸人在背后推动此事,构陷老夫。弥补什么?老夫以不变应万变!”

    “糊涂!”高仪痛心疾首,“新郑公,我早就跟你说过,俸禄发放,折物是万不得已的事情。现在户部没钱,可是太仆寺有银子,统筹局有银子!你可以去借啊。

    太子殿下叫人跟你说过,只要你用心办事,他会全力支持的啊!”

    “全力支持!什么全力支持?老夫本该入阁,却叫我接了户部这个烂摊子。西苑和徐少湖什么想,以为老夫不知道吗?

    叫老夫去借,西苑不就等着老夫去求他们吗?南宇公,我高大胡子的膝盖,硬得很,跪不下!”

    高仪连连跺脚,“糊涂啊肃卿兄,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暂且阻你入阁,让你接任户部,徐少湖什么心思,老夫当然知道。可是西苑不是这么想的啊!”

    “他不是这么想,会是怎么想?”

    “肃卿啊,西苑办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他要送你入阁,先要看看你的成色。让你接任户部,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理财能力,有没有担当。

    “松谷先生(陈以勤)、太岳,还有孟静(赵贞吉),他们对太子殿下非常熟悉,曾经与好友多次谈过,殿下认为阁臣首要能力,在于实务,实务之首在于度支理财。”

    高拱愣了一下,心中有些认同高仪所言,可是脾性让他不愿意就此认输,冷笑几声答道:“笑话,老夫的能力还用得着他来考校?子象兄,你何必为他说好话。”

    高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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