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时候,他脸色已开始有了新的变化了。

    对于陈宁,陆仲亨是知道的。此人乃是御史大夫,是胡惟庸暗中安插在御史台的党羽,这个人,一直都是胡惟庸的心腹!和陆仲亨几人,暗中也有往来。

    因为御史台的长官乃是刘基,这陈宁在御史台,乃是刘基的属官,所以平日里,陈宁还是尽力避嫌,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在御史台被孤立。

    这事儿,知道的人极少,在历史上,也只有刘基彻底告老还乡,辞去了御史中丞的职务,人们才知道陈宁与胡惟庸的关系。

    可这邓千秋……是如何知晓?

    邓千秋气定神闲地接着道:“还有一个叫涂节的人,现在是在兵部还是礼部担任侍郎,是吗?”

    陆仲亨呼吸有些粗重起来,而他还是一副假装镇定的样子。

    可是坐在一旁的朱棣,却已感受到了陆仲亨的明显变化。

    邓千秋继续道:“当然,除了你们,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你们平日里,相互提携,关系匪浅,而你之所以对胡惟庸言听计从,难道只是贪图他的财货吗?”

    陆仲亨瞥他一样道:“是又如何?”

    他的回答,依然不客气,可是,却开始对邓千秋有了回应。

    因为很明显这个时候,陆仲亨心虚了,他所疑惑和不安的是,邓千秋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更想知道,都是谁告诉邓千秋的。

    这些事,可以说是十分隐秘的,甚至有专门的人,为他们隐瞒。

    邓千秋笑了笑道:“那么仪鸾司里的那一位人呢?”

    “什么?”陆仲亨的眼眸猛然张大起来。

    邓千秋死死地盯着陆仲亨:“我说的是,和你们一起,那个仪鸾司里的人……又牵涉有多深?”

    陆仲亨脸色骤变,如果说,陆仲亨这些人,平日里就算偷偷抱团一起,这等事,虽是非同小可,毕竟陛下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

    可是一旦这里头,还牵涉到了仪鸾司的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中书省的丞相,御史台的御使大夫,还有军中的公侯,甚至还有仪鸾司的人,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仪鸾司除了是皇帝的耳目,更加是皇帝的尾巴,他们可同时还肩负着皇帝的安全重责。

    这样的人……你们也敢勾结?

    朱棣不禁为之色变,若说起初,他还只是一边记录,一边在学习。

    可现在,他手一抖,感觉到事情已经越发的严重起来。

    邓千秋一眼不眨地凝视着陆仲亨,令陆仲亨此时心已乱了。

    他不由道:“这……这是谁说的……”

    邓千秋依旧紧紧地盯着他,道:“我现在在问你,轮不到你来问我。”

    “是费聚?”陆仲亨脸色惨然,忍不住破口大骂:“费聚这个畜生,他怎敢说这样的话?他疯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邓千秋露出微笑,却是在这个时候令人不得不感到很是诡异。

    而朱棣脑壳已开始嗡嗡的响,他很清楚,费聚根本没有开始审问,这分明是恩师……在使诈。

    那么问题又出来了,既然是在使诈,恩师又是如何知晓这些细节?

    朱棣越往深里想,就越觉得毛骨悚然。

    陆仲亨看着邓千秋,略带几分激动道:“费聚这猪狗不如的东西,还和你说了什么?”

    邓千秋叹道:“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在想办法求活,就算自己活不了,好歹也给自己的家人找一条生路。毕竟都是立有大功之人,倘若乖乖就范,陛下念在你们有大功的份上,说不准,还真饶了你们一命,或者是饶你们的家人一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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