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办法,谁让他讨厌蠢人。
讨厌到看见就想弄死的程度。
他笑容随和地接过那份一式三份的遗嘱,慢条斯理地将上面的条款看完。
葬礼才刚结束,他身上的黑西装还来不及换下,别在胸口的那朵白花像是冷冽之中的一点柔和点缀。
视线透过镜片,从遗嘱抬到那位年轻继母身上。
他的儒雅令他看上去很好说话。
更何况刚参加完一场至亲的葬礼,祷告时的庄严和圣洁还保留在他的身上。
可那位年轻的继母,在他一言不发的注视中,那条黑色长裙下的身子下意识地抖动起来。
如同雨中的蒲柳一般。她在心里佩服那个跟了他好几年的中国女孩。
似乎是叫爱丽丝?她曾听米歇尔说起过。
她究竟是怎样在这个可怕的魔鬼身边待这么长时间的!
男人站起身,视线也从平视,变成由上而下的俯视。
他漫不经心地将那份遗嘱扔进一旁正在燃烧的壁炉中。
淡淡一笑:“与其寄希望于用法律来瓜分遗产,不如先思考如何用法律来保住自己的命。我可怜的继母,祝你好运。”
返中之前,他搭乘直升机去了趟赛文在洛杉矶的家。他有些事情需要先解决。
张书清从公寓搬了出来,最近一直都住在这儿。今天也在。
看到费利克斯后,他态度恭敬地和对方打招呼:“Aaron先生。”
费利克斯长腿交叠,单手撑着额骨,坐姿松弛,那套三件式的西装被他穿出浑然天成的儒雅来。
他不说话时,“绅士”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
当然,哪怕他开口说话,照样是挑不出一丝错处的温和。
慢条斯理地点燃一只雪茄,烟灰缸内的雪松木还在燃烧着。男人一手搭在座椅扶手上。
虽然此时一个坐,一个站。
但他看向对方的眼神,仍旧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笑容温和:“要回国了?”
张书清点头,声音不自觉的紧绷:“下个月,忙完毕业的事情之后。”
他掸了掸烟灰,漫不经心的问:“挺好的。想好去哪个城市了?”
张书清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开始关心自己。从前虽说见过几次面,但这个男人,目中无人到不会记住任何无关紧要的人。
更何况是自己这种连就读常青藤都需要他帮忙的无名小卒。
“应该会去A市。”一线城市,发展好,并且.....那个人也在那边。
虽然姜月迟回国之后就没有再和张书清联系了,但他通过共同好友得知,她在A市。
“A市不适合你。”一道很淡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书清微微一愣:“什么?”
男人笑容和蔼,贴心地提醒:“去了A市你会倒霉的,换个城市吧。”
留下这句轻飘飘的警告后,他拿了外套起身,和赛文打了声招呼:“走了。”
Bill跑出来:“教父,我送你。”
费利克斯低头,看了眼抱着他大腿的小男孩。长大了,也长高了。
果然小孩只有那两年是可爱的,之后就让人厌烦到想要用手掐死。
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又脏又臭,碍眼。
他轻轻将他拉开,笑道:“去找爸爸吧。”
他在美国多待了几天,将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
接下来他需要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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