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身后那纨绔竟真当看了一出好戏,拿过白鹤端着的食盘,嘴里吃着点心,就开始鼓掌,掌声承在嗜血之上。
桑桑压下了愤怒,冷若冰霜的接过沈巍递上来的手帕,捏着匕首不紧不慢的擦拭。
“别妄想用官粮来威胁我,也别妄想凭官粮来赌我不敢杀你们。”
洁白的手帕被鲜血染红,匕首被擦得干干净净,恍若不曾见血。
桑桑随手便将手帕扔在空中,似一片血红的羽毛,缓缓飘落,却如同泰山压顶。
“我再问一次,官粮哪儿。”
她的刀再次缓缓抵上一个士兵的脖子。
那士兵冷汗直流,吓得浑身颤抖,却仍旧紧闭双唇,一个字不说。
“不说?”
话音落下,又是一刀割喉。
才干净的匕首再次染上鲜血。
这下,所有人彻底不敢在生威胁之意。
其中一人更是被吓得突然跪在地上,哭出了声:“别杀我!我说!我说!”
“混账!不许说!你说了我们都得死!”
桑桑当即用匕首,极快的隔断阻拦之人的咽喉血脉,鲜血溅上跪着那人的左脸,那人恍若见了鬼神一般恐惧至极。
“别杀我我说!我真的说!”
桑桑收了刀蹲下来,刀尖放平,挑上那人的下颚:“说。”
那人满脸冷汗,眼眶被吓得通红,竟还在企图与她讲条件。
“你绕我一命……我就告诉你……”
有算计,但他算记错人了。
桑桑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毫不犹豫的隔断他的喉咙,任由鲜血再次溅上她的身子。
她垂眸看了一眼,萧亦年说的没错,玄色藏血,就是血溅再多,也轻易察觉不到。
“还有人想说吗。”
桑桑站起身来,那些士兵恍若看见什么恶鬼,踉跄的往后避让。
“我说!我真的说!”
又有一人怕死站了出来。
桑桑望去,那人早就几条人命吓得失禁,裤裆处湿透了。
他丝毫不敢隐瞒,直接说出了口:“官粮就在临轩客栈!”
桑桑眉目一蹙,临轩客栈,怎么可能?
她捏紧了手中的匕首,走上前去,在刀将要抵上他的脖颈时。
他忙惊恐的补充了一句:“就在后院后山!有一处地窖!官粮就藏在里面!不信你去看!”
沈巍走上前来,在她耳边低语:“我这就带人去查看。”
桑桑点了点头,沈巍当即带了人前往后院后山查看。
她犹豫了几分,最终缓缓收回了刀。
那人紧绷的生命线,此时宛若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再也撑不住,后怕的跪在地上。
“桑桑。”
身后传来那道熟悉淡然的唤声。
桑桑回头望去,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萧亦年就在不远处静静的观着她。
她脸上的鲜血,在此刻似乎成了一朵妖艳红烈的花,凤眼眼尾的血痕延长,似是自然生长,在她脸上绽开。
偏偏她那一身的玄衣,血迹掩藏,倒成了最为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