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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见血的闹剧散去,后院池塘的荷花,似是因见了血,开的格外的艳丽。

    屠杀血迹被清洗干净,所有人都对这一场生死逼供闭口不谈。

    只有公正道义的沈巍,在那册子上规矩的记了一笔。

    北国十二年,太子一党为找官粮,动用私刑,严刑逼供致死三人。

    册子翻了一页,笔尖墨水恰好滴在那宣纸上,似是觉得差点什么东西没写完,犹豫了一番,最终落笔于宣纸。

    桑桑姑娘身为女子,为人英勇果敢,英姿飒爽,虽动用私刑,但也是形势所逼,功过相抵,情有可原。

    这一段话,笔力比前一段更为有力,笔墨浓重,似是带了几分私心。

    厢房内。

    桑桑叫人打了一盆水来,便紧锁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她抿着红唇,沉默无言,进屋便利落的脱了那身浸血的玄衣,剩一件贴身的里衣。

    那玄衣,不知浸了多少的血,本就玄色,如今像是被浸泡染墨一般愈加的发暗。

    脸上的血迹已经暗淡,她扔了衣服,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水盆里,凉水冰冷,在这寒冷的秋日里,更是刺骨。

    好似这般凉意,将她刚才一番杀气都掩盖下去了,紧绷的神经在此刻才算松懈下来,双腿有些发软。

    在水盆里憋着气,直到气口再也喘不上来,濒临窒息时,她才猛地抬起头来,冷水洗掉了脸上血迹,也浸湿了额前的发丝。

    桑桑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脯起伏。

    她将手伸进凉水里,不断擦拭清洗着手上的血迹,直到将白皙的手擦得泛红。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萧亦年长驱直入,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衣,走到她身旁。

    她仅穿着一件里衣,再垂眸看去,那盆里已是血水。

    “长进了。”

    桑桑低着头望着水盆,沉默无声的净手。

    萧亦年握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的手拿出来,手上没了血迹,只有被蹉跎的泛红的肌肤。

    他抚摸着她泛红的手背,说:“桑桑,你做得很好。”

    她如梦初醒,潜移默化之中,她竟也从他那里学了几分心狠。

    “萧亦年。”

    桑桑忽然冷不丁出声。

    “你杀过多少人。”

    萧亦年捏着她的手指,轻声嘶了一声。

    “不记得了,比你杀的多。”

    他勾唇笑了笑,脱下身上的风衣,裹在她身上:“我身处东宫,想要我命的人那么多,我杀了多少人,自然是数不清的。”

    “你有杀过无辜之人吗?”

    这话问出口,桑桑自己都觉得问错了。

    他救她时,不就随手取了一位无辜侍女的命吗。

    他睨着她的一双藏不住事的眼,似是看穿了她所有的小心思,不紧不慢道:“皇室,东宫,从来没有无辜之人,谁都想要别人的命,哪怕是在东宫,也有旁人的无数眼线。”

    桑桑不傻,诧异了一下:“你是说,那个侍女是眼线?”

    “她是我那二弟安置的眼线,救你时,也顺势除了一个隐患。”

    桑桑恍然大悟,原来萧亦年并不是随手取人性命,他早就知道了二皇子在东宫安置了棋子,那日杀侍女顶替,也不过是顺势拔掉一枚棋子而已。

    萧亦年抬手扶上她的脸庞,细细触碰:“桑桑,你要知道,乱世就是斗兽场,你若不杀他们,他们便会吃了你。”

    弱肉强食,桑桑自然清楚这个道理。

    只是方才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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