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出幺蛾子,到头来还是没嫁出去。

    虞楚黛却看得挺开,或许她就这么个命数。

    也不知是她倒霉,遇不上好郎君,还是说男女姻亲之事,就得盲婚哑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她这样洞察人心,明察秋毫之人,根本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莫说出嫁,连多看那些男人一眼都嫌烦。

    至于说外边人的嘲笑,爱笑多笑会儿,不妨碍她在家快乐撸豚。

    现在,南惠帝一道圣旨,倒是彻底解决了她的婚嫁困境。

    免相亲,直接发卖去北昭国。

    * * * * * *

    虞楚黛回忆完自己的心酸相亲往事,对自己“将北昭帝迷得神魂颠倒”的远大志向也产生了动摇。

    依据她和男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此事很有难度。

    她甚至担心自己在看到北昭帝的第一眼就吐了,然后直接被他砍死。

    民间有言,南昏北疯。

    意思是,南惠国皇帝是个昏君,而北昭国那位则是个疯子。

    可见,这个天下,真是没救了。脑子没点儿病的人都不配当皇帝,她身为百姓想逃都不知道逃去哪儿。

    虞楚黛心虚一下下后,再度坚定,骗人骗己道:“事已至此,你们就别再纠结了。听说那个北昭帝挺疯,估计也是个跟咱们陛下差不多的货色。迷惑下昏君而已,长得漂亮就够了。南惠帝很喜欢我这张脸,我听话顺从些,想来那位北昭帝也舍不得轻易杀我。好啦好啦,此事定下,我绝对不会逃走。今晚娘和嫂嫂帮我多做些好吃的吧,明日就要离去,以后难再吃到家中味道。我去看看园子里的豚豚们,该喂食了。”

    说罢,虞楚黛起身,往花园走去。

    她一出房门,房间中霎时响起四重哭声。

    虞楚黛心脏一阵绞疼,捂住胸口。她的读心能力并非全然可控,纵然父母和哥嫂都在极力压制悲痛,她还是能感受到房中深渊般的哀伤。

    她回到煮茶的小炉旁,水豚们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仿佛静止。

    虞楚黛抱起小水豚,亲了亲它的耳朵,喃喃道:“豚夫子,你说你怎么就能这般镇定呢?哪怕天塌了下来,你都能当棉被盖着,继续安睡。真是羡慕你的心态。”

    夜里,吃过饭后,家中忙忙碌碌,给虞楚黛收拾了随身行李。

    此番共有二十八名女子前去和亲,加上赔款金银珠宝等东西,物资繁重,因此不允许陪嫁女子们带太多私物。

    虞家拿哥哥当年读书时用的书箱装了一整箱药包,满满当当,又塞了几包方便使用的金叶子银锞子。

    这两样,最最要紧。

    虞楚黛离不开药,无论在哪里生存,都离不开钱财。

    次日清晨,南惠帝派来的和亲使臣,按时来到虞府外。

    虞楚黛背着书箱,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家人们,再度转身,朝马车走去。

    马车渐渐远去,抛下哭声一片。

    * * * * * *

    南惠国都城丹寿,北昭国都城临京,两地相距甚远,紧赶慢赶也用了一月有余才到达北昭国境内。

    一路过来,路途遥远,马车颠簸,北昭国位于北部,随着北上,气候越来越冷,不少女子都病倒了。

    虞楚黛本就体弱,更是被折腾得半死不活。

    同乘的女子们对她颇为嫌弃,要不是随行大夫说过她的病不传人,她们必定要赶她下车。

    虞楚黛的的读心术不受控,因在马车里,这些心思,她连想避开都不能。但她没时间为此此等微末烦恼。

    她的心悸病,每天都得喝药调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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