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然清仪派的全部弟子都要去送葬,我对匡自明无甚好恶,但为了看热闹,便也随着去了。”

    “你不会在葬礼上生出什么事端了吧?”晏可际这些日子与郑由义同行,觉得他与《游侠行状录》所写的那些齐季游侠颇为接近,那些人则总是散漫无节。

    “我只是闲散游侠,又不是不知轻重。只是在葬礼上,碰见了鸦青门。这事其实颇为令人震惊,鸦青门虽说为朝廷剿灭,投靠朝廷对头也算顺理成章。只是鸦青门毕竟是一道盟的一员,而南然素来与一道盟为敌,我少时在清仪派,听前辈们说起南下寻求清仪派庇佑的鸦青门弟子,他们也是坚决不与南然朝廷为伍,不接受南然征召。所以突然看见他们为匡自明这位南然宰相哭丧,也是稀奇。”

    “我想那些也不过是鸦青门前辈师父的执念罢了,他们的弟子既然困于师门之仇,投靠南然也是常事。”

    郑由义显然也不觉得这事真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便道:“这也对,这些鸦青门弟子中有些我现在觉得应该就是墨鸟门人,有些则肯定不是,武功气度都不像。那时你六师兄和安左路使命又变了,从查探匡自忠是否死掉,改为刺探南然的鸦青门,他对此事颇为上心,比对确认匡自明是否死掉了可上心多了。我怀疑这是因为在百会的鸦青门中,有人有元北口音。”

    “那不正是墨鸟门吗?”

    “不对?他就是绝不是墨鸟门那一类的,他的口音不是这种玉台山的口音,而与你的口音更为接近,说是你的口音,其实也不对,又有些北方腔调,像是璐方一带。”

    鸦青门在被剿灭前,本就据于潞方,有个鸦青门人有潞方腔调,倒也不奇怪,只是又有元北口音,则确实可能令久在元北的六师兄生疑。可这般说来,那是墨鸟门人的可能不是很大吗?

    晏可际不打算在此过于纠结:“那这跟你的欢快日子有何关系?就算帝王驾崩,至多也不过禁绝酒乐饮食二十七日,更何况一个大冢宰。查探鸦青门,也不是你的使命。”

    “欢快又不在乎酒肉,而在乎有相知之人。”话说到此,郑由义倒颇有戚容:“匡自明葬礼一过,愿与我日夜欢饮之人就全都被俗务缠身了。先不说你六师兄,说其他人吧。首先是敏行师兄,具体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自匡自明死后,南然朝堂诸位公卿争权夺利,因为一些事情,南然清仪派当时处境并不好,敏行师兄不得不四处奔波,以求门派莫要生出事情。但终究一无所成,匡自明八月中下葬,九月初便有五位清仪弟子被斩首。而我护卫的那位四姓子弟却觉得这是个让南然清仪派交出《三功相生论》的大好时机,便参与此案中,促成这五人之死,又唆使二十余位南然清仪弟子在之后叛逃出海。我总觉得这些不是朋友所应为,但我毕竟是七岛弟子,也不好干些什么,只得自己独自郁闷。”

    他说到这,便不说了,晏可际回头望去,发现傅思晴在杉树后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本来以为你们是上来练功的,结果却在这不务正业,不过郑师兄可以继续讲南然之事啊,我不会给杜师姐说的。”

    郑由义笑着道:“凭你和杜师姐的关系,我可不敢赌,你上来只是为了看我们练功吗?”

    “杜师姐唤你们下去,纪姑娘要审一审那位俘虏。”

    两人听完这话,当即起身,走下山去。当三人走回院内时,那鸦青门弟子已经被解去束缚,正在狼吞虎咽,把半只鸡吃得快只剩骨架。纪嗣音和杜卉在门前冷冷地注视着他。

    晏可际说道:“好了,我们到了,可以问这位清仪派弟子话了。”

    “我便说了,我是墨鸟门弟子。”那人立刻反驳道。

    “你是哪儿人?姓什么?名什么?”纪嗣音回道。

    “赵家村人氏,自然姓赵,名坦。”那人回道

    “倒是痛快。”郑由义笑道。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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