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看清楚他刚刚驳斥的是谁,脸上不由地露出畏惧的神色。

    晏可际自然没空管此人心中怎么想,他只是突然连起了一些东西:“赵家村?哪儿离金官镇远吗?”

    “约莫是二十里地吧。”他话开始说得吞吞吐吐,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郑由义那看。但郑由义只是倚在墙上,眼神似乎在望向杜卉。

    晏可际把眼睛转回来,这时傅思晴已经替晏可际问出了他想问的:“你为什么会被墨鸟门招为弟子?”

    “十又十一年,有位巫师来村中为村子祈福,驱灾,他的仆人说我有天分,可以来玉台山中侍奉鸦婆神,我是家中第七子,本来便养不活,为什么不来呢?”

    师父虽然禁绝了元地这些大庙,但对于乡野之间的这类迷信,其实基本不管。但一个被剿灭的江湖门派,借由这些巫师,扩展到如此地步,还是让晏可际心惊,他想到了卢见给的名单,便继续问道:“你们村中为什么会请巫师来祈福?谁替你们请的?”

    “请巫师祈福有什么缘由?除了朱雀三年,也就是十又十二年外,都会请的。那师父离村子也不过一座山,上去便是。后来便是会安元年,我被收为弟子,我被墨鸟门收来侍奉鸦婆神时,墨鸟门弟子还不过十来位哩。”这汉子说年份时,运星历和景然两国年号交替使用,居然也不觉奇怪。

    这也不对。晏可际继续问道:“那不过是位乡间巫师,恐怕不会武功,收你作徒弟的恐怕不是他吧。”

    “自然是那人的师父,不过他不教我,都是鸦飞山诸位师父教我。我现在若是返先,便也是个体面人哩。”

    “他住在玉台山里?”

    “那位师父在山下大城里住。”

    山下住?那便是漆州境内了。

    “你在那见过那位师父?在山中可还曾见过?”

    “大城里见过一次。然后便是会安元年,四年,都曾在玉中见过。”

    玉中?去的次数未免太少,不像是商人,难道是南军府的那位奸细?

    当是如此,应对元南总领军府在会安元年,四年冬季进行过大阅,并遣使命令玉台三镇派人参加,那时曾遣使来过玉台山。

    而无论如何,高锡反正被排除了,他从未料理过玉台山之事,也没来过玉中城。南军有细作虽然可恶,却不可怕。

    但要是南军武毅营都指挥都是细作,那简直是天塌了。至于具体是谁,只要带着这人回漆州,内部奸细是何人,自可水落石出。

    正当晏可际沉思之时,郑由义问道:“鸦飞山之会,你知道吗?”

    “知道一些。”这人有些吞吞吐吐:“不过我们要切断伍家外通之道,不会参加,所以也知道不多。”

    “有什么说什么。”

    “只知道是本门从前的一些师叔似乎要重回本门,所以有此聚会。”

    纪嗣音轻笑道:“朱显那副谄媚样子居然好意思如此欺瞒弟子。”

    赵坦听完这话当即怒道:“朱师父的名讳是你这个小女娃能称的吗!”

    纪嗣音倒并不生气:“倒还算有点义气,你们墨鸟门领头的人是张永言还是张采?”

    张永言,晏可际对这名字已经有些模糊了,是那个宴席上的白发老头?纪姐姐问什么要这么问?

    这人本不打算回答这番话,但这时郑由义的手已经搭在了他肩上,那人立刻回道:“那位年亲些的便是战山长哩。”

    自然便是张采,晏可际想了想张采在玉中的样子,觉得此人处事似乎比其他墨鸟门人温和些。

    “这样啊,那烦你给张山长带封信吧。”纪嗣音这时从怀中抽出一封信。她并未直接把信给那赵坦,而是把信传给四人审阅。

    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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