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老太太是智慧的,她隔三差五就去找向满买药,尤其是那些提点高的,帮向满充一充当月绩效,倒是不怎么吃,都搁药箱里藏着,好多都过期了。

    向满应该是知道的,但也没戳破,一老一少达成无言约定,她也会经常来这给老太太按按腿,打扫打扫家里,测测血糖和血压。

    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琐碎。

    “我说让您搬走,您不搬,给您找阿姨,您不要,让您跟我去上海,您也不去。”沈唯清说,“您这老太太怎么这么不省心?我离得远,难免顾不到,您倒愿意找个外人。”

    “还有你妈呢。”

    “我妈每天就泡实验室,几天来一回?”

    汪展是大学博导,平时住学校,钻研一辈子学术,两耳不闻窗外事,临近退休也事业心不减。

    “我自己就挺好的,偶尔有点事小满会来帮忙,我就乐意独居,谁都别来烦我。”老太太上来脾气,要多倔有多倔,“上海我更不去了,住不惯。”

    沈唯清还想争论,听到这句停了停,终究把情绪压下去了。

    上一辈的纠纠缠缠,说不清,他人生顺遂,所遇难以解决的棘手困难并不多,家里事算一件。

    “......不去算了,”沈唯清复又坐下,“我的家居品牌打算做线□□验店,第一家在北京,刚选好址,我会在北京住一段时间,也能多来看看您。”

    “什么时候?”

    “秋天吧。”

    “行,到时候你常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您还是歇着吧!”沈唯清笑,“多大年纪的人了都。”

    老太太身体有大大小小的毛病,但精神矍铄,最听不得这话:“人家小满就从来不这么说我。”

    小满小满。

    沈唯清听烦了。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找到机会还是要把老人家劝服了,起码不能独居。一方面是担心她身体,另一方面,他并不觉得那个叫向满的能真帮上什么忙。

    小事罢了,万一遇到个大事呢?

    且不论她好心与否,光看那人纤瘦体型,弱不禁风的,还不聪明,就不像是能扛事儿的人。

    沈唯清这样想着,计划下次再在外婆家碰上向满,和她好好聊一聊。

    希望她能听明白。

    只是这个机会不好碰。

    他在北京待了几天,一直到他离开,再没见到向满。

    也懒得去药店找她。

    转眼便是九月。

    沈唯清把上海的事情处理完,正式投身北京这边的线□□验店。

    易乔正和几个朋友创业,办公地点租在三里屯soho,创业辛苦,吃住都在那,挑了个周末,几个人小聚到半夜,顺便给正式沈唯清接风。结束后沈唯清把喝多了的易乔送回来,站在楼下抽根烟。

    他从不沾酒,抽烟更是偶尔,薄荷味,烟味淡,只是秋夜里风大扰人,点了几次没点着,索性扔了,一转头,看见旁边火锅店走出两个女孩子。

    九月,初秋,向满穿了一件卫衣还不够,外面又加了一件牛仔外套。这让沈唯清想起上次在外婆家,她撸起袖子时露出来的打底衫边缘。

    这姑娘是有多怕冷?

    沈唯清站在路灯下,心里略微惊讶于自己的好记性。

    多么平凡的长相,他竟也能记得住。

    更出乎意料的是,向满似乎也记得他,她手上拎着个蛋糕盒,似乎是刚庆祝完生日,路过那盏路灯,光束中,她迟疑看了看沈唯清,想要张口,却又合上了。

    最终只是朝他略微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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