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早就下定决心,不让黛染为他求情。

    原来。

    离寒早就下定决心,不再见就要成为离渊的妻的黛染。

    离寒啊离寒……

    你为什么那么傻?

    黛染啊黛染……

    这个男人,实在是爱你至深。

    ……

    ……

    今夜。

    尤为漆黑。

    窗外的霓虹偃旗息鼓,不再钻进不甚遮光的窗帘、不再透进散发着老房子霉味的房间。墨汁般的黑夜将乔黛染紧紧包围,仿若无法逃脱的伤感。

    乔黛染起坐床上。

    蜷缩起双腿,隔着自感粗糙的被子用力抱住双膝,把头深埋在双膝之上,厚重的头发披散腿边,浑身发抖,心如刀割。

    为了她,二哥竟要戍守边塞苦寒之地!

    萨释国等级分明,戍守边塞从不是曼罗门贵族的事情。曼罗门贵族只管在皇城之内吃喝玩乐,纵享盛世之欢。

    让二哥去戍守边塞寒苦之地,无异于将二哥推去送死!

    然而……

    是二哥执意要去的……

    是二哥不愿亲眼看着黛染嫁给离渊……

    二哥……

    你这又是何苦呢。

    时间流淌。

    寂静。

    透着让人窒息的伤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黛染才松开双腿。

    睡意全无的她动作极慢地掀开被子,走下床,走到门前,打开门,踱步走出房门。

    她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事情……无论是喝杯水还是走到沙发坐坐,都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她只是想要摆脱房间里面让人窒息的伤感。

    纵使她深知,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做什么事情,她的心都会因离寒而跳动、因离寒而剧痛。

    客厅里面,居然透着微光。

    沙发旁边的台灯开着,橙黄色的灯光洒在发如鸡窝的叶心仪身上。

    叶心仪一点不在乎她的鸡窝头,只管滑着手机,冲手机屏幕瞪着牛大的眼睛,仿佛想要用眼睛吓死手机屏幕。

    乔黛染冷冷一笑——没有轻蔑和不屑,而是有一种“这般夜里,幸而还有人伴在身旁,纵使此人的头发十分可笑”的庆幸——乔黛染幽幽开口:“半夜三更,你在干什么?”

    叶心仪像是被吓了一大跳,直把手机都吓掉在她的腿上,砸疼了卡通睡衣上的海绵宝宝。

    乔黛染蹙了蹙眉,用右手把右侧的头发撩到耳后,问:“为何这般一惊一乍。”

    叶心仪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也不稍微安抚一下被砸疼的海绵宝宝——抬头,眼带惊悚地看着乔黛染,屁股贴着沙发地摩擦着移坐到沙发的左靠手,仿佛沙发的左靠手是能够保护她的靠山。

    叶心仪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啊!”

    乔黛染用左手把左侧的头发撩到耳后,踱步走到沙发边上,落座,背靠沙发的右靠手,双手交叠放在双膝之上,锐利的眼神越过橙黄的灯光,直视叶心仪。

    乔黛染问:“到底发生何事?”

    叶心仪如此喜怒形于色,哪能骗得过乔黛染。

    叶心仪大大地干咽了一下,又是心虚,又是害怕地说:“真的……真的没事!”

    “说。”

    “真的……”

    “叶心仪!”

    叶心仪吓得整个人在沙发上抖了一抖!

    叶心仪急忙闭上眼睛,一手抱着手机,一手煽风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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