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婷夫人冷漠的背影,他拽进医用箱的背带,抬头望着眼前这栋熟悉的宅子。

    这里曾是他生活的院子,他还记得,他儿时做错事,被养父惩罚跪在院子葡萄林下思过。

    但那片葡萄林已经被废除,换成了一片假山池。

    “陈先生。”桑姐轻声询问陈望山:“陈先生想喝点什么?”

    陈望山偏头看了眼桑姐。

    桑姐很小就养在殷家,儿时是殷家小姐们的陪读跟玩伴,长大了就会被殷家的女孩子挑选去做贴身管家。

    桑姐就成了殷婷的贴身管家,殷婷不在的时候,桑姐就负责帮她看家护院,打理殷婷那部分家族产业。

    陈望山对桑姐还有些模糊的印象。

    印象中,桑姐是个胖胖的女孩子,少女时代因胸部发育得比较丰满,被殷家几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暗讽是奶牛。

    每当这时候,殷婷就会挺身而出,讽刺那群丫头们是蒙古大草原,一马平川。

    回忆起少年往事,陈望山才恍然意识到,其实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属于殷谨言的人生。

    “劳烦,一杯大红袍就行。”

    闻言,桑姐心里有些惊讶,她说:“巧了,家里刚好就有武夷大红袍。陈先生稍等,我这就去准备。”

    桑姐正在煮茶,殷婷夫人正好进屋取高脚杯,她今天心情好,想要喝点红酒。

    注意到桑姐泡的是大红袍,殷婷夫人敛眸问道:“谁要喝大红袍?”

    “是那位陈先生。”桑姐抬头朝院子外望去,她告诉殷婷夫人:“殷部长,那位陈先生以前是不是来过咱们家?”

    顿了顿,桑姐又说:“应该没来过,您带朋友回殷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若是来过,我是一定记得的。”

    殷婷夫人一边倒酒,一边说:“为什么这么问?”

    “就觉得那位陈先生看上去,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桑姐刚才绞尽脑汁想了许久,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处见过对方。

    她说:“仔细想想,我认识的人中,并没有跟陈先生长相相似的。但是呢,就觉得他像是某位我认识的故人。”

    这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

    殷婷夫人盯着杯子里殷红的酒液,有些失神地呢喃道:“你也觉得他很熟悉吗?”

    桑姐一愣。

    她抬头望着殷婷夫人。

    见殷婷夫人无声仰头喝酒,化了淡妆的脸上都难掩悲伤情绪,桑姐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小声问道:“殷部长,您也觉得他很熟悉?”

    殷婷夫人自嘲一笑。

    她说:“别想太多,不过是庸人自扰。”

    那个人早就死了。

    死在监狱里,像条野狗那样被丢进了大海,连尸骸都没留下。

    “桑姐,那位阮小姐有孕在身,麻烦你给她煮点适合孕妇吃的小食,孕妇容易饿。”

    “好的。”桑姐感慨道:“很少见殷部长对一个后辈这么上心。”

    就算是在殷家,也只有殷迟遇能得到殷婷夫人的偏爱。

    而这,也是因为殷迟遇那位早亡的母亲曾帮助过殷婷夫人。除此之外,家中后辈都入不了殷婷夫人的眼。

    这么看来,那位阮小姐是与众不同的。

    “殷部长,你很喜欢那位阮小姐吗?”桑姐跟殷婷夫人不仅是主仆关系,更是朋友,是闺蜜。

    她是殷家少有敢跟殷婷夫人聊这些私事的人。

    殷婷夫人有些出神地望着桑姐。

    她像是在看桑姐,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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