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大合,猛攻有余,防备有度,仅仅是过了二三十个回合后,一枪点在了余景山的手腕处,顺势将他的长剑挑到了远处。

    赤手空拳的余景山并未因此作罢,反而更加一副不要命的态势,一个劲的往上扑,哪怕被长枪穿透了几个血窟窿依旧不罢休。

    叶丰都虽然明白这场比试的规则,但还是下不去手,毕竟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已经决定了他的思维模式,与这里生死予夺对生命的践踏形成了一个矛盾,这也导致了他下手的位置,每次都避开余景山的要害。

    僵持了片刻之后,叶丰都颇为无奈的苦笑道“你现在认输下台可保一命,不要在逼我,否则,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亲手杀了你。”

    台下的聂怡鸾气鼓鼓的直翻白眼,心头暗骂叶丰都的迂腐和愚蠢,早就和他说过规矩了,现在还敢妇人之仁,真是要蠢的出血了。

    不只是她,几乎所有人都对此嗤笑不已,甚至完全想不通,对敌人手下留情这种虚伪的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余景山衣衫褴褛,因为失血的缘故,满脸煞白,双眸充血,龇着森森白牙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拿命来吧。”说完后又冲了上去。

    叶丰都暗怒之下,只得卸掉了余景山双腿的关节,将其扫到了台下,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另一边的袁小七已经将壮汉打的连连败退,他胳膊上的钩镶盾防御力异常惊人,专门克制那些势大力沉的兵器,攻击力也是防不胜防,每每出其不意,就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个血洞。

    壮汉此刻异常的憋屈,他走的是沉稳刚猛的路子,若论气力和爆发力的话,全场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可缺点也更加明显,那就是身法笨拙,面对袁小七狡猾如狐的身形步法,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叶丰都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声音啧啧道“两位还忙着呢!刚刚对付余景山实在是太轻松了,一点也不过瘾,不介意我再参一手吧!”

    袁小七心中咯噔一声,大叫不好,逼退壮汉的同时,整个人向后掠出,拉开距离之后才稍稍安心一些。

    此刻的他满腹凄苦,同时又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自作聪明的去偷袭余景海了,原本打算是转移矛盾,顺便可以剪除一个劲敌,毕竟那两兄弟联手,他也是很难取胜的。

    可余景山完全没按套路出牌,放着他这个凶手不管,却找上了叶丰都这个混蛋,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但袁小七并不打算放弃,目光幽深的盯着叶丰都半晌道“我承认是自己的计算失误,加上有些低估了你,方才导致现在的局面,但也仅此而已,若那傻大个还有全力参战,我自然不敌,可现在你恐怕指望不上他了。”

    叶丰都摇头轻笑“我从来没指望会和别人联手对付你,我们的恩怨自武当山起,就在这里彻底了解吧,现在你可以在一旁恢复体力,之后我们公平一战。”

    袁小七浑身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叶丰都“什么?你要我恢复体力后公平一战?”

    然而叶丰都却并未理会他,只是转身走到壮汉身边,目光盎然,绿意中透着丝丝暖色,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你离开吧,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你能参与的了。”

    壮汉怅怅的叹息一声,点头允诺“好吧,或许我真的该庆幸,要不是你的出现,这里早已是尸横遍野,包括我在内,你虽然狡猾奸诈,但却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真正的好人,尽管我不理解你的用意,但并不影响我对你的判断。”

    说完后,目光深深的看了看叶丰都,将手中的大刀扔在一旁,径直离开了武道场。

    不仅仅是他不理解,台下的所有人早已看呆了双眼,思维也打起了死结,这完全不符合黑金武道场的运行规律,难道不是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吗?或者是驱虎吞狼无所不用其极?总之只有一个原理,利益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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