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舒白秋这时才抬起眼帘,长睫轻动了动。

    “热吗?”

    伸手过来的傅斯岸低声问他。

    舒白秋小幅度摇摇头,温暖的外套被带出柔软的碎响。

    颈边的兜帽又被轻轻调整了一下,男人这时才收回手。

    他声音依旧低沉,电梯里也没有观众,这话只说给一个人听。

    “不舒服告诉我。”

    舒白秋浅浅应声,终于说出了来这儿之后的第一个字。

    “嗯。”

    对舒白秋来说,外出并不轻松。尤其是与翡石相关的场所,他经历过太多次的糟糕顶透。

    但傅先生对他的态度,外出后和在住处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二层的展厅比一楼更为豪华大气,对比楼下几千到几十万的琳琅货品,二楼的藏品低价就已经在六位数以上。

    看得出,彩石轩为布置这次展览,的确花了不少本钱。

    带他们参观的时候,潘连也比在一楼时更为热情,遇到几件收藏级别的翡石尖货,一时兴起,潘连还会亲自介绍。

    傅斯岸站在前面,与人应承。坐在轮椅上的舒白秋则落后半步,被罗绒推着。

    本来舒白秋早可以自己操纵电动轮椅,但来了这之后,他没出声也没动作。

    沉默到更容易被忽略。

    介绍到一套千万级别的帝王绿珠串时,潘连的嗓门已经明显扬高,周围随行者的脸上也露出惊叹或慕羡。

    舒白秋的视线很轻地挪了挪,没去看翡石,反而望了一眼傅斯岸。

    他坐着,从下自上地看过去,男人侧脸廓线优越,有着很容易被艺术审视捕捉到的美感。

    但更重点的。

    傅斯岸的脸上并没有舒白秋见惯了的那种觊觎与贪婪。

    男人唇边带着一点低浅的笑,但只是出于礼貌。

    他仍是平日的斯文淡漠,脸上的神情好像还没有今天刚换的铂金镜框更有温度。

    看起来,这满屋的奢贵珍藏,似乎都没有真正勾诱起傅斯岸的兴趣。

    前方的潘连又在介绍另一件翡石展品。

    “看这件,这是整个展厅里,我最喜欢的藏品,没有之一!”

    舒白秋原本没打算抬眸,但余光瞥见展品的造型,他的视线顿了顿,很轻地扫过了一眼。

    那是一尊足有半人高的大件雕刻。

    一座由整块翡石刻塑而成的提梁花篮。

    “这是已故名家的大作,不说这么大的翡石玉料有多值钱,光看这造型,就是绝对的艺术品。”

    潘连一一介绍了花篮中栩栩如生的各类花束,又指向了上方连接提梁的石链。

    “特别是这链条,你看,多精巧。”

    经理也适时补充道:“链条是翡石雕刻中最难的一种了,是要整条雕出来的,用镂空雕法,既不能断,又要是能动的活环。”

    一旁的傅斯岸“嗯”了声,应了句:“漂亮。”

    潘连又道:“翡石雕刻就这样,小件容易,大件难,这个花篮是二十多个玉雕师一起合作完成的,但真要说起来,它只能算王老的作品。因为王老才是定调的人。”

    “像这样有大件设计和统筹能力的玉雕师,才是真正的名家和天才。”

    潘连似乎的确很喜欢这件作品,说得滔滔不绝。

    提到“大件设计”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他还看了舒白秋一眼。

    不过轮椅上的少年完全没反应,没听到似的,又好像完全听不懂。

    就连那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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