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剔透,整个人看起来也像是一颗翡石小摆件。

    一只圆眼睛的玉雕小白猫。

    傅斯岸神色未变,收回了视线,没再给对方平添压力。

    但在薄冷的镜片之后,男人如幽静深潭似的眼眸,却浮起了极轻浅的笑意。

    可爱。

    舒白秋并未察觉此事。

    他只以为对方没看到自己的动作,悄悄地松了口气。

    之后舒白秋就没再动作,很快,会客室的门被推开,潘连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辆金属推车。

    “这是彩石轩为你们新婚特意准备的三件贺礼,来。”

    潘连说着,示意工作人员将三样东西全部呈递上前。

    傅斯岸看了一眼,道:“不是说,要我们挑选一件?”

    彩石轩起初的邀请,也是让傅山鹰夫妇前来挑选。

    “哎呀,还费那个心选什么!”潘连摆手,“我和傅老板是朋友,和舒老也是旧交,这些就算是我送你们俩的祝福了。”

    “你回去之后,和你爸说声就行,不用让他再费心了。”

    傅斯岸没有多言,淡声道了谢,三样贺礼也一一送了上来。

    经理在一旁做介绍。

    第一件是一双翡石对佩,一龙一凤,翠色浓郁,水头上佳。

    第二件是一对乌黑的墨翡无事牌,冰润喜人,寓意平安无碍。

    第三件更为特别,不是翡石,而是一尊南红摆件。

    南红同样是本省特产,况且这尊摆件雕的是花下鸳鸯,又有着喜人的浓郁脂红色,送给新婚伴侣,寓意也正好合适。

    经理将三样贺礼讲得很细,这里的每件礼物都是大六位数以上的价格。

    对佩是阳绿,墨翡是高冰,那尊南红也是最上乘的锦红色。

    虽然南红的均价一般比翡石更低,但如此精品的高货,市面上实在少有。

    再加上完美的雕工,最后一件贺礼的价值甚至更在前两件之上。

    傅斯岸礼貌地客套着,余光却瞥见,身侧的舒白秋正愣愣地看向桌上的贺礼。

    但在被旁人发现之前,少年又很快地收回了视线。

    “这里还有几颗南红原石,没去皮的,不过打过灯,里面应该也是锦红。”

    潘连笑眯眯道。

    “也一起送你们吧,红彤彤的,看着都喜人。”

    他说着,便让侍者将南红原石递过去。

    侍者站得靠外,和傅斯岸有段距离,便将盛着原石的小圆碟交给了舒白秋。

    浅碟放在少年的手上,舒白秋隔着袖套将其端稳,斗篷下的肩背却微微有些僵硬。

    送完贺礼,一众工作人员先退了出去。恰在此时,潘连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一眼:“哎呦,是市领.导的电话……”

    傅斯岸略一颔首,示意对方请便。潘连就先去了室外接听。

    屋内还剩个经理,他又陪客人聊过两句,见桌上茶水不满,便出门前去续茶。

    会客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傅斯岸也望向了一旁的舒白秋。

    少年还捧着那盘南红原石,安静到有些僵滞。

    带着皮壳的玉料,在许多人看来是财富、是惊喜、是宝藏。

    但对舒白秋来说,却只意味着纯然的噩梦。

    少年垂着眼,略显木然,却又过分地敏.感,紧张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察觉到身旁男人的视线,舒白秋的手甚至不由轻晃了一下。唯一露在针织袖套外的皙白指尖本能地隐隐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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