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回,真是叫她看走眼了。

    回到谢家,姜宝璐跌坐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站起来:全完了吧。

    什么一品宰相夫人,什么天子表妹……全完了。

    “夫人,”她的乳娘杨氏颤颤巍巍地把姜宝璐从地上扶起来:“您这是怎么了?”

    姜宝璐瞪直了眼睛问她:“杨妈妈,你岁数大,见识比我多,怎么才能让一个人病倒,比如一下子中风了,啊?”

    中风了,瘫痪在床,不能说不能动,这人等于就没什么用了。

    即便他过往的事被扒出来,大抵是不会被追究的。

    杨氏瞥了一眼四周,叫丫鬟们出去:“夫人哟,这法子是有,只是,夫人想要谁中风?”

    姜宝璐:“他,他……谢回。”

    杨氏吓得面如土色:“夫人……相爷他……”

    谢回可是相爷啊。

    姜宝璐哭道:“妈妈,我快活不成了,快活不成了……”

    杨氏愣怔了半天,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姜宝璐一把抓住她老得如枯枝般的手:“全赖妈妈了……我不能被他连累,玉衡和书晴也不能……”

    杨氏抱着她:“夫人别怕,有老奴呢,老奴这就去抓方子……”

    姜宝璐:“还有秦似,秦似……”

    杨氏说道:“夫人放心吧,只要太后那里不理他,他也蹦跶不了几日了。”

    ……

    亨庆七年九月十二,云骁帝下诏,开武举。

    但凡参与武举比试的男丁,免除当年的人丁税,此令一出,天下沸腾,百姓都拍手叫好。

    卫景平放衙回到卫宅吃晚饭,卫长海跟他说道:“这么一开武举,上林县的街坊邻里都得感谢你啊老四。”

    七年前置龙城郡时抽走一拨兵丁,如今已有不少人靠军功混出了头,如今再开武举,后辈伢子们又多了一条出人头地的路子,叫人欣慰又期待。

    “爹,回头他们进京来考武状元,”卫景平道:“咱家出路费吧。”

    别人考中进士荣归故里,让乡亲们跟着沾喜气沾光,他自从七年前从上林县出来后就再没回去过,生怕别人说他薄情。

    “嗯,你说的好,”卫长海欣慰地说道:“我和你娘也是这么想的。”

    父子二人正在说着话,卫五月麻溜儿地跑进来:“老爷,公子,听说谢相爷中风了。”

    听说昨日谢回散朝回家,进门跌了一跤,等谢夫人扶他起来,已经是斜眼歪嘴,说不出话来了。

    卫景平微愕:“怎么说中风就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