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椅子里一动不敢动:“我……”

    似乎,要多少钱都不合时宜。

    明宝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啊,你还不如去问缇文快一点,她不是经纪人吗?栗山拍戏很严格的,他要求演员毫无保留。哦,”她忽然想起来:“我说过没有?他就是那个让男女主单独相处二十四小时的导演。”

    “这样。”商邵也忘了明宝有无说过了,但他心绪平静,那阵心底的钝痛,是海底的沙子,很缓慢很缓慢才扬了起来。因为是海底的,所以是无声而黑暗的。

    将来有一天,他会不会看到她和男主角因戏生情的恋爱故事?也许那个时候,她面对镜头会笑得很甜。

    明宝打开微博:“开机官宣照你有没有看过?大嫂也真是,怎么什么都不告诉你?”

    “她入戏,不能用外面的事情打扰她。”

    明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说什么,一时忘了。照片找了出来,她递给商邵:“你看。”

    纯白雪中,她和男主并肩而行,身后留着一串长长的脚步,身前是望不到头的雪。她穿绿色掐腰的大衣,像一朵早春的花。商邵认出来,那是在德国时,Anna买给她的。漂亮且衬她,他会心动,别的男人也会心动。他试图体悟身旁男主的心情。那男主高大年轻,沉默锐利,有很强的进犯性。

    明宝陪他一起看:“对了,我刚想说来着……越是入戏,越是需要外面的事情打扰。”

    “为什么?”

    “因为她需要一根风筝线。”明宝明亮的双眼注视着他,天真且无烦恼,“比如小岛哥哥入戏,商陆就是他的风筝线。这根线是把他从戏梦里拽出来的线,如果没了这根线,他们会落不了地的。大哥哥,你是应隐的这根风筝线吗?”

    因为明宝的这句话,商邵夜里无法入眠。

    他梦到过,她从悬崖上坠落,如风筝飘走。

    柯屿在半夜三点接到他电话。手动震了会儿才把他从睡眠中震醒,他看着来电显示,目光从迷茫到震惊,最终变为更深的迷茫。

    商邵找他,只可能因为应隐,因此他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下了地,以免吵醒商陆。

    “大哥。这么晚。”他披了衣,去了起居室,点起了一支烟,以让自己提起精神。

    商邵不是那种半夜三更打扰人的性格,柯屿指间擎着烟,笑了一息:“你一来电话,我心惊肉跳的。她怎么了?”

    “拍电影入戏,是一种什么状态?”商邵毫无迂回地问他。

    柯屿怔了一怔,想起应隐去拍了栗山的电影,心中了然。

    他跟应隐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会三天两头联络,但她要借两千万,首先想到是跟他开口,而他也不会推辞。栗山当时为《雪融化是青》观察过许多女演员,最终敲定应隐,有柯屿推荐的一份工。应隐进组后,他们只联系过一两次,他问她拍摄进展,她说一切都好,只是太冷。

    柯屿跟应隐交流过表演经验与心得。他想了想,从表演方法论开始讲述:“现在影视界,最流行的表演体系是方法派,方法派的技巧是“回忆情感”,也就是通过回忆自己的人生经验,去挖掘出角色和演员本人相似的情绪,然后再转换为自己正在演的角色。还有另外两种是表现派和体验派,但表现派已经过时,所以这里不提。体验派,是一种可以归纳出方法论,但实际上很难践行、违背天性本能的表演方式。我跟应隐某些方面来说都属于体验派,但有所不同,我是自发的,被商陆点拨以后,才转为自觉,但应隐是自觉的。”

    柯屿稍停了停,并不担心对面的男人会听不懂。他抽了口烟,继续说:“方法派的第一要义,是‘表演时必须时刻活在角色里’,而体验派则是,我就是角色。因此用‘入戏’来表达我们的状态,并不准确,对于体验派演员来说,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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