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条款、借救护中心证行非法转租之实……这样的行为屡禁不止。

    他目光转向Ray:“原本的打算,是要放它回海洋的,但它已经产生了亲人性,放生反而危险,因为它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比如非法捕捞船,它甚至可能主动靠近过去。

    他花了很多的时间去注册公司、拿证、跟IUCN打交道、与国内那家海洋馆交涉甚至施压,又修建场馆,完成了IUCN对鲸鲨饲养条件的严格要求,最后,才将Ray带回了香港。

    至于为什么会是在中环的天际线上。大约是觉得,如果463米的高空能出现鲸鲨的话,那么世界上一定也能发生其他有趣的奇迹。

    虽然并非是在真实的海底,但唯一一面落地窗被海水如此深邃地压着,还是让人诞生了睡在了海底的错觉。应隐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嗡嗡的水声,像极了潜泳时耳压不平衡所带来的鼓噪。

    Ray真是洄游动物,它周而复始地游,经过窗口时,总会慢一些。有时往上,给应隐看它的白肚皮。

    应隐很有点奇奇怪怪的好奇心:“鲸鲨这么贵,那那些大的海洋馆可以自己养,自己让它们生小孩吗?生出来归谁?”

    商邵被她的问题搞的啼笑皆非:“其实,目前人类对于鲸鲨是卵生还是胎生动物,都还不不确定,人工培育是天方夜谭。”

    “真的?它不是……鱼吗?鱼怎么胎生?”

    “也有鱼类是胎生的,比如……月光鱼,孔雀鱼。鲸鲨的一年四季总在洄游,人类很难追踪它们的行迹,研究当然有很多,但无法形成确凿的定论。对于人类来说,它仍然是一位神秘的朋友。”

    应隐听着,转过脸看商邵,怔怔的。

    商邵回视她:“看我干什么?”

    “你真的很喜欢大海。”

    商邵勾了勾唇,揽她枕入怀。

    他每年都会花上数千万,赞助于海洋的生态环境守护。

    “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是在北极圈附近,我们跟一艘日本捕鲸船相遇,从他们手里救下了一头蓝鲸。”

    他的用词很漫不经心。“相遇”,实在不足以描述当时的剑拔弩张,以及蔚蓝洋面上,鲸鱼挣扎的鲜红血液。

    “为什么?”应隐定定地问,“你明明是想用帆船环游世界。”

    深邃的蓝如他那一次在北极所见的黎明,笼着他垂阖的眼睫。

    “既然已经不能在它身上获得自由,那就保护好它的自由。”

    「我不后悔。」

    「我做好准备了。」

    不知道为什么,应隐的脑海里回闪过蓝花楹,她眼眶的灼热来得这么快,只好用力抿住唇。

    起了水雾的眼眸,在这样的光线下看着很明亮,有一股执着而清澈的流淌。

    商邵笑了笑,亲吻她的额头:“怎么了?忽然很有感触的样子?”

    应隐瘪了下嘴,刻意十分娇气地呜咽了一声,浮夸地说:“没什么,对于Ray来说,Leo就好像倒映在海上的月亮,北极冰川上的雪。”

    商邵未听及她的深意,而是用掌心盖着她的眼。

    于是他抿唇笑的样子应隐没看见。那是一种罕见的、有一些难为情的笑,但显然,这份笑发自动心。如果温有宜能看到,她会说很久没有看过了,上一次见,好像还是阿邵小时候骑在Black的马背上时。

    “没这么夸张,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他敛起笑意。

    “就好像那天你送我的伞。”

    那把伞撑开,伞下从此真的流淌了桩桩件件了,一件一件地充实进她的生命里。

    天上月,山尖雪。

    在海景房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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