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指尖掐烟,喝了口水后瞥她一眼,好笑地说:“小姐,是鬣狗。”

    应隐:“……”

    晚餐简易,是海蟹肉炒饭,但水果切了满盆,芒果山竹和菠萝香甜浓郁,另外还配了佐餐解腻的爽口淡甜酒。

    harry很健谈,气氛全靠他调动。这个小小的野生非洲象保护营地,是完全志愿性质的,他们游走在苍茫的塞伦盖蒂国家公园,救助那些意外受伤、落单或患病的野生动物们,同时也要跟盗猎者斗智斗勇真刀真枪。

    “我第一次遇到Leo时,是去剑桥演讲筹款。”harry看向应隐,向她介绍:“我只有一间小小的阶梯教室,有一些学生来听了演讲,报了名,但我知道,这些对我来说杯水车薪,后来他走了进来,一身suit英俊挺拔。”

    商邵垂下脸笑了笑,散漫地警告他:“别加戏。”

    “nonono,”年过六旬的harry无比认真地说:“你进来,在阶梯座位上坐下,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会有什么不一样。我至今还记得看着你双眼发表演讲的感觉,你让我觉得我讲的每句话、正在做的每件事,都是无比重要而意义非凡的——well,虽然实际上你什么神情也没有。”

    应隐安静听着,黯蓝色的夜幕下,她的目光越过窄窄的蛋卷长桌,看向商邵。

    水果的香气一蓬一蓬,那种甜味的热烈弥漫了她的呼吸。

    harry说的每个字,她都感同身受。

    他就是一个轻轻瞥你一眼,就能令你感受到强烈宿命感的男人。

    营地的发电机功率很大,声音隆隆,对动物很不友好,因此只运作到八点,八点后,黑夜彻底来临,全营地也进入静默,只靠各自帐篷中的马灯照明。

    这里淡水有限,应隐只很简单地冲了个澡,进了帐篷就开始打喷嚏。

    她的行李丢得一干二净,下午的行程又匆忙,商邵只来得及让人给她备了些基本的贴身衣物,睡衣之类的是不必想了。他把自己衬衫扔给她:“将就穿,别着凉。”

    他的衬衣丝质挺拔又柔软,应隐径直套上。好宽松的廓形。

    她偏过脸去,将袖子很认真地往上叠了一叠。

    悬在帐篷顶端的灯光昏暗,温柔地拢着她微湿的发梢。

    商邵吃过了药,回眸时见了这一幕,话到嘴边倏然忘了,目光耐人寻味地停留在她身上。

    那是一种很克制的耐人寻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晦暗的沉迷。

    应隐叠好袖子,抬起脸时,眼前的男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手中的一小瓶纯净水已被他饮尽。

    “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心血来潮了?”他漫不经心地问。

    “敢。”应隐眼神明亮:“为什么不敢?”

    商邵笑了一声:“过来。”

    应隐原本双膝跪在气垫床上的,听了他的话,直起身子迈出一条长腿,赤脚踩在暗红色的佩斯利花纹地毯上。

    商邵就着她别扭的姿势圈住她。白色衬衣下原来藏着那么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