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面上,留下的印记,仿佛一颗颗雏菊。

    从医院里出来,刘培文决心不能再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张白驹滑向死亡。

    “医院……医院……”坐在冰冷昏暗的租房里,他无意识地打开台灯,反复念叨着。

    初来燕京半年不到,他哪里认识什么医院的朋友?

    此刻的刘培文只觉得自己万分无力。曾经身为重生者的豪情、指点江山的心态早已被眼泪浇熄。

    写小说写小说,去tm的写小说!

    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交几个医院的朋友呢?

    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桌子,依旧是稿纸、钢笔,他重生以来,头一次陷入了迷惘。

    如果自己连张白驹的境遇都改变不了,又谈何在未来的黄金时代里叱咤风云?

    深陷自我怀疑的刘培文漫无目的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深夜,他忽然盯住了桌子上的钢笔。

    这支钢笔还是他从老家就一直用着的。

    说起来,刘培文至今写过的四部小说,洋洋洒洒几十万字,把钢笔的笔尖都磨得平了一些。

    这是他的笔,多少段文字从他的笔下生根发芽,开出闪耀人间的花朵。

    这是他的笔,陪他度过了一段段高兴或沮丧的日子,帮他忠实地记录人生。

    如今,他还能靠这支笔,改写张白驹即将走向终点的人生吗?

    良久,他的眼神逐渐聚焦,慢慢变得锐利。

    终于,刘培文拿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