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她的,是慕容梵平静的沉默。

    沉默就是默认,那就是不写。

    她心想着,加快脚步与姜家人汇合。

    所有人都没有提前离开,而是全部在原地等她。她远远看到不停往这边朝望的母亲,伸手挥了一挥。

    顾氏也看到了她,迫不及待地迎上来。

    “玉哥儿,王妃找你所为何事?”

    姜姒望向众人,目光在姜姽那里故意停了一下,“不是王妃找我,是世子爷找我。”

    话音一落,便感觉众人的眼神皆是变得微妙。

    她仿佛一无所觉,小脸一板,气愤道:“世子爷是找我算账的,他说我送给他的生辰礼用心险恶。”

    这话一出,众人大惊。

    顾氏忙问,“玉哥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送的不是一块砚台吗?砚台有什么用心险恶的?”

    “女儿也不知道。”姜姒越发气愤,“也不知是哪个黑心肝的,竟然把那砚台砸碎了。世子爷说我送他一堆碎石头,实在是气不过,这才找我过去质问。”

    “砚台怎么会碎?”顾氏不知是在问谁,眉头拧成一团。

    祝安小声回道:“三夫人,都怪奴婢,是奴婢疏忽。方才五姑娘问奴婢东西有没有离手过,奴婢只记得装马车时,柳风有事找奴婢……”

    柳风是姜姽的丫头,闻言大呼冤枉,“祝安,你血口喷人。我找你,且与你一道走的,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我也没说是你啊。”祝安反驳着,“我就是仔细回想自己到底哪里疏忽了……”

    “好了,此事回去再议。”谢氏当了这么多年家,此时心里已然有了数。这样的伎俩在深宅大院完全不够看,遂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姜姽。

    姜姽已是委屈地红了眼眶,“母亲,女儿绝对没有……”

    话被打断,只听到谢氏在问姜姒,“五丫头,那你是如何回答世子爷的?”

    谢氏比谁都清楚,这种事无论是谁做的,那都是他们姜家自己的事,要查要罚也要等回去之后再说。

    而今最为紧要的是,此事如何向王府和世子爷交待。不管砚台是怎么碎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力圆过去。

    姜姒小脸还有愤怒之色,稚嫩一如孩童,“我又不能把那砚台恢复原状,只能顺着说,就当碎砚台是我送的,我祝他碎碎(岁岁)平安。”

    顾氏提着的心,瞬间就踏实了。

    谢氏也很欣慰,“五丫头,你做得不错。”

    一行人回府后,整个姜家上下不多时都知道府里的五姑娘在王府大出风头之事,口口相传地讨论着那几个戏法。

    姜烜简直是捶胸顿足,一脸幽怨捂着心口指责姜姒没良心。

    “我可是你二哥,小时候都是我偷偷带你去看杂耍,你几时学会变戏法的,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姜姒躲在顾氏身后笑,“二哥,你也不能怪我,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的。若不是今日被逼急了,我是真不知道。”

    顾氏闻言,脸色渐淡。

    今日之事,她看得明白,四丫头怕是……

    她担心女儿吃亏,送女儿回房时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交待,让女儿日后离姜姽远一些,平日里也多长两个心眼。

    姜姒一一应着,乖巧至极。

    离远是不可能的,便是自己想远离,姜姽也不会答应。

    她们二人,一个原是女主,一个不过炮灰尔。炮灰没死,女主俨然黑化,也或者本来就是黑的,所以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应该不会善了。

    ……

    夜色正浓,星月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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