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姜姒陷在梦中,梦中她仿佛置身一片花海。花开得争奇斗妍,红的粉的紫的黄的白的,一簇簇锦团似的招人喜欢。

    她凑近一些,闻到淡淡的冷香。

    香气一入脑,她蓦地醒了过来。呆呆地望了一会儿帐顶,有些奇怪自己会突然醒来。再不经意地侧着头,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房间内留着夜烛,烛火被剪了灯芯,芯火如豆一般,虽不亮,却能让人一眼视物。

    床边坐着一个人,墨衣披发,哪怕是坐着,也能看出飘逸脱尘之感。绝佳的五官中,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仿佛能包容世间的一切。

    慕容梵!

    难道是因为她今日没有写信说明,这位王爷连夜登门来问?

    她不是问过了吗?

    这不能够啊。

    她意欲起身时,这才发自己的脉搏处被男人的两根手指压着。

    “王爷,您还会看病?”

    “闲来无事,曾学过一些。”慕容梵将手收回,语气平和,“气血浮虚,阴亏怯瘦,不养阳寿,不利子嗣。”

    不长寿确实是大问题。

    她拥被坐起,顺便理了理散乱的发。“王爷,请问我应该如何调理身体,才能确保活长久一些?”

    青丝遮住她的脸,越发显得一掌以覆之。娇如芙蓉的面庞犹带着稚气,雪肌玉肤更显怜弱之态,唯一双澄清如水的眸子,却透着历经世事的积淀。

    慕容梵看着她,道:“我会给你做一些药丸,既能养寿,又能利于生养。”

    这实在是再好不过。

    但她一个不能嫁人的姑娘,生孩子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王爷,不必太过麻烦,生不生养的就算了,您都说我不能嫁人,这个病治不治都行,您只要做一些能养寿的药丸便成。”

    “我只说你不能嫁人,未曾说过你不能生子。能不能是你之底气,生不生是你之意愿。他日你若愿意,大可远离京城借人生子,或是言夫早亡,或是以和离为由,此后有子傍身,或许好过孤独终老。”

    这话从一个古人口中说出,如何不让姜姒震惊。

    震惊之余,她狠狠心动。

    “王爷,您这思想觉悟,比之这世间所有人,说是遥遥领先几百年亦不为过。”

    “几百年?”

    嫌少?

    她弯着眉眼,伸出一指,“那就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