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倘若只是寻常的头疾,又何须请动詹正献这样的神医来诊治?

    一偏头,便看到沁芳在旁同她使眼色,她酝酿片刻,轻声道:“今日已晚,夫君路途奔波劳累,又有头疾在身,不若留在山庄休息一晚,请詹神医替你好生复诊一回?”

    裴慎垂眸,便看到两根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衣袖,指甲粉嫩,修剪得圆润整齐。

    他喉咙微微滚动,语声却平静:“既如此,劳烦神医过后随我去一趟濯星阁。”

    詹正献颔首应下。

    沈稚连同身旁的沁芳和云锦都傻了眼。

    濯星阁是郎君在听雪山庄的居所,寝屋与书房都在那处,郎君既答应留下,竟然还想着与夫人分居两处么?

    只是两个丫鬟也不敢多劝,光是郎君站在这里,她们就已经战战兢兢了,哪敢多说什么,而沈稚方才提出让他留下,就已花光了十足的勇气,那一句“夫君何不留在洗月斋”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走之前,裴慎罕见地伸出手,指节微顿,随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先过去,你自己好好休息。”

    沈稚点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裴慎走后,沁芳端来鱼洗为沈稚洗漱,见屋内灯火煌煌,又是夫人一人独守空房,不由得叹口气。

    “难道詹神医没有同郎君说,夫人除了这失忆之症,其实身子已无大碍了?眼下其实是可以行房的,就算不能行房,夫妻之间同床共枕亲热一些也是好的。”

    沈稚也有些懊丧。

    但她大概猜到一些原因。

    先前夫君便说他们之间有些误会,她私下里问过霍易,霍易支支吾吾不肯说,最后只肯隐晦地告诉她,从前她对夫君确实不怎么好。

    所以夫君,大概是不愿在她失忆期间趁人之危?

    沈稚自认不是那等嫉恶如仇、偏听偏信之人,也不会因为一件小事狠狠怪罪过谁,平日沁芳她们有个错漏之处,她提醒两句也就罢了,见到家仆从来都是一张笑脸,底下人都说她好脾气,她又怎么会对夫君那般冷淡呢?

    既然夫君说是误会,那便是本不该存在的矛盾,如今她已明白夫君是什么样的人,也知夫君待她无微不至地好,她想若是自己未曾失忆,多半也不会同他拧巴了。

    沁芳出了个主意:“奴婢瞧郎君晚膳用得不多,夫人不如叫小厨房炖一碗羹汤,夫人亲自送到濯星阁,也好叫郎君明白夫人的心意。”

    若夫人能留在濯星阁与郎君共寝,那便再好不过了。

    见沈稚还在犹豫,沁芳急道:“难道夫人要等明日郎君走了,再等下回不成?这回是五日,下回又是何时呢?”

    沈稚想想便应了,夫君只说自己去濯星阁,从未说过不让她涉足,何况她也想同他多说说话呢。

    沁芳替她描了个精致的妆容,见她身上这件雾紫薄纱裙影影绰绰透出胸-脯上方晶莹软腻的雪肌来,实在是娇色天成赏心悦目,便不打算给她换衣裳,只多披了件轻薄的羽衣外氅用以御寒。

    戌时的晚风泛着丝丝凉意,因入了夏,沈稚倒不觉得多冷。

    濯星阁位于山庄西北面,建在半山之上,飞檐峭台,雕甍绣槛,足足五层之高。

    比起她的洗月斋灯火通明,这里明显冷清了许多,若非白日里远远瞧过几眼,沈稚对这处可以算是非常陌生。

    她并非那等好奇心极重的人,裴慎没提,她也从未踏足过此处。

    “夫人当心脚下。”沁芳提着灯笼,转头提醒。

    沈稚拎着裙摆,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上。

    阁楼五层,夜风拂过时能够清晰地听到檐下金铎的声响,比起阁楼,沈稚觉得这里从外观看更像一座塔,越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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