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童子走到女子身边,拔出剑来。

    那霓裳仙受到了巨大惊吓,忙不迭的呼唤道:“上仙….上仙…..!!”

    阴元子不晓得她是在唤自己还是在唤那道人,但无论在唤谁,他都是头也不抬。

    “妖言诡语,蔑视禁约,好舌利齿,妄为是非,此为…”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大不敬。”

    “上…上…”

    猛烈的白光一闪而过。

    女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刺得阴元子浑身颤栗。

    惨叫声戛然而止。

    白光也如同退潮般缓缓消失。

    红色的鲜血蠕动着,弥漫着,来到了阴元子面前,散发出一阵阵的香甜与可口的气息。

    阴元子吞了口唾沫,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白袍被手指微微拎起,黑色踏云靴跨过地上的红色,站在案几前,那道伸出细长的手指翻了翻几枚玉匣,发出轻笑。

    “三千年…呵…”

    案几上的玉简被放下,那人头酒壶被缓缓端起,白袍走到拎着酒壶走到跪地的阴元子面前,微微侧倾酒壶。

    血酒如注,从额间如溪流落下,弥漫至指尖,阴元子匍匐于地,闭着双目,任由血酒浇头,颤抖愈发剧烈。

    铛。

    酒壶倒完,被弃置于地。

    那高处声音冷冰冰道:“阴元子,你曾是天庭教司坊侍经,师尊听闻你年轻时最喜经卷,今日你三千大寿,令我赠你一经。”

    一张帛书从高处缓缓飘落,落在阴元子面前那浓稠的红色上。

    “拿起看看。”白袍命令。

    阴元子战战兢兢捧起那帛书,勉强睁开眼睛,那帛书上,歪歪扭扭的画着几张人身舞剑图,上面写着——饲剑术

    看着那帛书上的文字和图画,一股浓浓的恐惧弥漫在他的心头。

    “我本该杀你,可师尊念你尚有三千年苦劳,这篇字,便是你日后根基。”

    “要我…重修…?”阴云子捧着帛书,脸色煞白,声音止不住的颤抖:“还是…以身饲剑….”

    “怎么?不愿意?”

    “岂敢…道兄,只是,我……这等年纪,再转剑道……只怕…….”

    “哈哈,我倒忘了,前辈可是御道出身,根基不牢。”手里的帛书被抽走了,另一份帛书被丢了过来。

    “你不是要重修吗,这你会修吗?”那人轻蔑的笑道。

    看着帛书那熟悉的,三岁小儿都能背出的文字,巨大的羞辱冲入阴元子的意识,令他的手几乎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再也无法忍受,当即将手中帛书撕碎,跌跌撞撞的试图站了起来。

    “本部剑道,欺人太甚!”

    却迎头撞上那名拔剑童子。

    童子双瞳如银火般熊熊燃烧。

    浓烈的白光吞没了一切。

    …….

    …….

    那白光是如此可怕,只在看见它的一瞬间,杨枭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杀意,这杀意令他后背全身所有羽毛唰的一下竖了起来,几乎不受控制地惨叫起来。

    “杀我———杀我!!”